“哦?”欧阳广面无表情。“忠心耿耿,那现在是干什么?”
“逼迫陛下也是迫于无奈,不如此,大煌危矣。”
“大煌怎么危矣?朕乃是三仙门仙长钦定的大煌君主,我欧阳家乃是天授的大煌皇族,天下再纷乱,除了朕还有谁有资格入主大煌?没人能夺大煌,大煌又怎么危矣?”
欧阳广口齿伶俐,说得符勇一下子不知如何反击。
还是符勇身边的一个校尉冷笑一声,予以支援。“陛下,您这些年被后宫蛊惑,不理朝政,天下大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此次去天山祭天,所为何事,陛下心知肚明!还不是请三仙门的仙长降临吗?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是请不来仙长,陛下又该如何自处?……虎贲军对陛下忠心耿耿,只要陛下将祸国乱民的皇甫娇交给虎贲军发落,以安军心,虎贲军会誓死追随陛下,就算天山的事有不协,虎贲军也会不离不弃……”
这个校尉当真口舌犀利,也正因此才被符勇带着身边。
那校尉也是有意炫耀,口若悬河,大道理如瀑布一般沆瀣而下,毫无停顿。他一面说,还一面偷眼打量欧阳广身边的韩凤和皇甫娇,一双贼眼丢溜溜直转,怎么看也不像是安了好心的。
昏君身边的人不多,除了几个内侍和宫女外,就只有慕容疾带着十余个宿卫军,守在旁边,旅寿早不知所踪。敌我悬殊,十分明显。皇甫娇第一个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脸色发青。
眼前的,诚如符勇所说,乃是虎狼之师,自己若是落在这些人的手里,必死无疑。不仅如此,在死前会受到何种侮辱,也实在难以预料。两相比较,皇甫娇真觉得不如现在就死。
“陛下……”皇甫娇顷刻间泪如雨下,话没说完,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逼宫的几个将领则在此刻昂起头,摆出了更加咄咄逼人的架势,他们以为昏君必会屈服退让。
“哼,笑话,皇甫贵妃才入宫月余,她怎么就祸国乱民了?”欧阳广的话含义很明显,就算要推卸责任,那么明显韩凤比皇甫娇更合适,她毕竟已经当了数年的贵妃。
韩凤脸色微变,心里埋怨欧阳广无情。
但是欧阳广话锋一转,并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话题上。“虎贲军本就是朕的肱骨之士,怎么还要用皇甫贵妃安定军心才肯誓死追随?简直岂有此理!今天给了你们皇甫贵妃,明天你们就得要太后,再后天你们就得要朕的江山……就这样,你们还敢自称忠心耿耿?你们跟那群反王有什么区别?都是乱臣贼子!”
形势如此险峻,昏君竟然‘意气用事’,说出这等激烈的话语,摆明了是要逼虎贲军出那下下之策,这再次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而且,昏君如此这般不畏生死,也着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