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人不耐鬼域行

敞开了胸怀将一女子搂在怀中,张晏很是开心地赋诗一首:“盘上珍馐逾万钱,怀中娇花意绵绵。美酒珍馐穿肠过,我在花间多流连。”

“县尊果然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应时应景。当真为我成纪县留下一段佳话。只怕这谈笑阁,往后也要多多感谢县尊大人青睐才是。”

狗屁一般的诗句,硬是让沈夕这厮夸赞成了千古传唱的佳作。

然而张晏却根本没有半分自知之明,听到这般的奉承,笑嘻嘻地点头:“哈哈哈,还是老沈头你懂我。”

“只是……”沈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是什么,沈夕,你莫要给你几分面子,就想翻天。有什么事情快快说来,莫要扰了我吃酒的兴致。”

张晏如此骂着,却又张口吞下那头牌用嘴喂过来的美酒。檀口的温润加上美酒的香醇,张晏不由得多了几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感觉。

沈夕知道自己谋划依旧的事情,此时终于要成了。心里暗自惊喜着,脸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在张晏的怒斥之下,沈耘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县尊有所不知。去年今日,那刘清明自府库拨出一部分钱粮,广邀秦州名士,在松鹤楼办了一场文会。”

“哼。”张晏冷冷瞥了沈夕一眼。那个意思,沈夕很明白,这分明就是在不满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晏倒是也想办这场文会来着,可是秦州好些个读书人都暗中不满张晏平素的恶劣行径,压根就没有给张晏回信。着宴会办还是不办?

倒是张世安一请,那些家伙纷纷去了,当真是没有节操。

沈夕惶恐地说道:“今日在街上听闻了不少议论,都是指责县尊不如前任的。但更为恶劣的是,有些人说县尊连一个小小书生的魄力都没有。”

“什么?”张晏狠狠拍着桌子,将坐在他怀里的妓子吓了一大跳。

沈夕急忙惊叫:“县尊恕罪,小的所言句句属实。”

沈夕先前的话已经触及了张晏的底线,这会儿张晏虽然醉酒,可是痛处被挠着,怎会轻易放过:“你倒是说说,我到底不如哪个小书生了?”

在小书生这三个字上,张晏咬字尤为重。

沈夕慌忙跪倒在地:“县尊老爷恕罪,说来此人,还与小的有些关系。只求县尊大人莫要责罚小的,小的才敢说。”

“说,若非是你,我岂不是要被蒙在鼓里。”

“却是牛鞍堡的沈耘,年方十九。论起来,还是我的亲侄子。奈何此人一介布衣,却心高气傲,早在一年多前,就自立门墙,与我等断了关系。”

醉眼熏熏的张晏并未理会这些,而是追问:“你且说说,我到底,如何不如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这次张晏可是非常认真的,自己治下,还有比自己厉害,而且还比自己年轻的家伙?这怎么可以。

“回县尊的话,却是去年那文会,便是着沈耘向刘清明提议的。相传是为了让刘清明获取不少官声民声,借此得到吏部考功司的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