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力地推开那扇冻僵了的大木门,一阵风夹杂着雪吹了进来,他忙闪到外边去,把门关好,生怕冻坏了里面那位瞎了眼的老伯。
昨个儿半夜下起了雪,天地苍茫一片,寒风扑面,吹红了鼻子,手冷,脚冷,不由地感叹:
破庙再破,总算也是个屋子。
屋子里冷,屋子外只有更冷。
他在十字路口蹲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心想着,许是天寒地冷,大家都不愿出门吧?
于是乎,他站起了身,挨家挨户地敲门。
这是他最不情缘的乞讨方式。
你想啊,听到敲门声,主人第一反应是什么?当然是“有朋自远方来”,开门一看,是个臭要饭的,该是多么扫兴!
心情降到了冰点,还会给你好脸色看吗?
但是今天,为了那个比他还要可怜百倍的老伯,他忍了!
但是,他还是太单纯了,一个刚毕业的女博士,还没开始真正接触社会,还不懂那许许多多、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
他来到无双城这么久,白天里除了要饭就没有别的活动,晚上也没听谁说他从那间破草庙里钻出来做坏事。
他不是个坏人,所以没人赶他走。
他是个懒人,所以也不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