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洪琪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乞丐,并不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被迫卖身卖笑的青楼女,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要交保护费的小商小贩,乞丐,反而是这些人里最不值得同情的一类人,他们有手有脚,却在做着不劳而获的事情,实在可耻。
当他把心中想法说给他的乞丐兄弟们听的时候,却引来了一阵嘲笑。
“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整天不做事吗?中远镖局私底下养的信鸽是谁给喂的,绛龙轩前天截到的情报是谁给送的?切勿事事都要推己及人。”
“普天之下,没有一个老大是真心把他的小弟们当兄弟,给人当打手,干的是提脑袋的营生,受人管束,又容易丢性命,还不如做乞丐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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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兄弟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羞得洪琪简直要钻到地缝儿里去。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地做乞丐。
正当他懊恼之际,有人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小兄弟,你那个‘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提议挺不错,不如,咱们合计合计?”
洪琪回头一看,是个白面书生,平日里坐在街口替人写信为生。
也是个苦命人,一封信只能赚得少少几个铜板,还要定期交保护费。
“你要与我……共图大业?”
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真想抽自个儿大嘴巴子。
一定是被江半仙洗脑了!
这么狂妄的话,居然张口就来?
“明日午时,雁湖石亭见,我等你。”
说完这句话,那书生又退回到街口,眉目低敛,续墨持笔,该干吗就干吗去了。
洪琪神色恍惚,一下午的时间都在琢磨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