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夏,这会到了中午,气温上来了,工人们趁着开饭前的这一段时间,加快速度干活。杨厂长是好人,大老板的老爹更是待人温和,中午有足足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杨万斤坐在那里有些拘束,他大约是没有尝试过这种监工一般的样式。人们经过工地的时候,都会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背着手在工地上走来走去的那个人,因为那是监工。
看着别人干活的都是干部都是领导。
杨万斤因此有些手足无措。
李国光语重心长的对杨万斤说,“大力,你家老大这个事情,我早想找你喝个酒谈一谈。大力,这个砖厂,是我家老三搞的。我家老三在外面也做些生意,这个你知道。他告诉我要找你家老大过来当这个厂长帮着他管理砖厂,我起初是反对的。”
感慨着叹气,杨万斤说,“国光哥,我们家老大比不上你家老三。你家老三十六岁就去当了兵,复员回来又进了光明厂当干部。我家老大……”
说着扭头瞪了一眼站在侧后大气不敢喘的杨青松,杨青松吓得一个激灵。
“我家老大青盲字不识一个,除了会劏猪,还会什么。他就是个劏猪的命,有口饭吃,攒点钱找个老婆,我就心满意足了,不指望他有多大出息。”杨万斤说起来就停不下去,“我家老大和家华是同一年的吧我记得,二十多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说,他要是没了这个饭碗,以后可如何是好。”
父母的忧心忡忡不是晚辈们能够深刻理解的。
李国光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是坚决反对的。不过,大力你听我慢慢跟你分析。”
“国光哥,你慢慢说。”杨万斤竖起耳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