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心急起来,待老妻越发的无心无情起来,有的时候,他气极了还上手,只是老妻直接哭到祖宗门前去,他才不敢再下手。
林家族嫂在一旁问:“那家夫人在夫家如此的受苦,她嫡亲的娘家兄弟竟然无一人帮她出头?”
年长的幕僚夫人叹息道:“娘家兄弟是想为她出头,总不能出手打人。
听说娘家兄弟的意思,是想要她拿了银子走人。可是她说了,她宁死也不会离了夫家。
她是一心一意要跟男人到底,不管那个男人如何的待她,她就是要守在那个家里面。
她嫡亲的儿子,在人后都劝她,跟着舅舅走,他们母子一样能好好的过日子。”
苏青芷听了这样故事,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年纪大的幕僚夫人瞧着她的神色,笑了,说:“其实仔细的想一想,我们也能够明白那位夫人的心思。
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她不管如何总要为儿子守住了家产,不能成全了别人。
她在,正妻的名头在。她在公婆面前尽过孝,为夫家生过子,她那没有良心的夫婿也是无可奈何。
再说,她回到娘家又能如何?银子总有一天用得完,她的名声,还要拖累到家中侄女们的亲事。”
苏青芷多少听明白她的意思,娘家自那女人出嫁那一天起,其实已经成了最亲的客家。
林家族嫂感叹的说:“这位夫人的运气其实还不错,至少这个男人的族里人清白,一样容不得那个寡妇乱了家。”
林家族嫂好奇那个寡妇最后如何了?
年青一些的幕僚夫人说:“那样厚脸皮的妇人,她在外面扬言,她是无心。只是她早说过,她就是有机会再嫁,也只愿为人妻,是绝对不会为人妾。”
苏青芷略有些不解的说:“她不愿意为人妾,她明知那人家中有妻,她要稍稍知事一些,她就应该懂得男女之间的避讳才是。”
管事妇人原本是不会在客人面前提及主子的事,她与两位幕僚夫人这般交心的说话,自然是得到了林望舒的指点。
管事妇人自然是先悄悄的问过苏青芷的意思。
苏青芷愣了愣之后,她的心里暖了暖,笑着说:“这又不是不能说的事情,你就依着大人的意思行事。”
管事妇人放心下来,她瞧着两位幕僚夫人的反应,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她可是听说过前一位族老爷夫人的事情,那位夫人可是容不得下人在她面前多言。
厨娘与管事妇人的关系真正的亲近之后,她与管事妇人闲话里提及那位夫人,那架子端得比自家主子要高多了,都快接近天上了。
两位幕僚夫人随意关心的问了问苏青芷近来的情况,听说她现在没有从前那样的嗜睡之后,两位夫人笑了。
她们异口同声的说:“林夫人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孩子在母亲肚子里面,都知道心疼当母亲的人。”
苏青芷在院子里迎了两位幕僚夫人,她笑着与她们招呼道:“今天来的没有外人,一会,我族嫂过来,你们瞧一瞧,是不是有些面熟?”
林家族嫂跟苏青芷提过,她好象是认识两位幕僚夫人,只是大家有年纪上的差距,她只是远远的瞧过她们。
林家的人,一向尊重依附在家里有本事的人。
林家族嫂自然也不例外,她听林家族兄提过,这样有本事的人,不管在任何人家里,都是不能怠慢的人。
两位幕僚夫人笑了,林家许多的人,都不曾当他们家先生是外人,待她们一向也是比较敬重。
她们笑着说:“好,或许是真的见过她。”
苏青芷嫁进林家没有多久,就接连娘家遇大事,两位幕僚夫人是听过她的名声,却不曾有机会面见她。
在来安南城之前,林家嫡支的夫人们跟她们说,这位林夫人性情特别的好,她一向肯与任何友善的人交好。
两位幕僚夫人听的时候,她们只当是客气话。
来了安南城之后,幕僚先生与她们提及苏青芷的时候,也提及了她的脾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