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听了苏青芷的大实话后,他笑了起来,说:“我觉得娘子这样很好,只有没有出息的男人,才会把许多事情推给家中女人去处理。”
苏青芷瞧着林望舒笑得很是灿烂,她的心里面自然明白,林望舒在这一时说的是心里话。
苏青芷只要想到苏丰道信里那些隐晦提醒,她就不敢一直深信林望舒现在说的话。
苏青芷觉得有机会的时候,她还是要努力的抄录书册,至少她自个有本事,她的心里不慌。
苏青芷把这个意思写在信里面,苏丰道是非常支持她的做法。
他们兄弟姐妹自父母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能够感受到许多人世的道理。
那些书本都教导不了的生存常识,在危机的时候,却是最为有用的东西。
人心易变,当年他们的父亲待母亲一样是情深,然而最后又能怎么样?
唐氏如果不是有一个坚固的娘家,自个又是立得住的性子,他们兄弟姐妹在苏家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这也是为何苏青葙成亲之后,她一直想法子握牢手里权利的原故。
苏丰道正因为理解苏青葙做法,对这个姐姐也能够多体谅几分。
苏家现在的长房院子里是有丫头,然而苏丰道却是极其不喜欢丫头们的靠近。
哪怕是赵氏身边的丫头,苏丰道待她们都是视若无睹。
苏青芷待身边丫头也一向是不会太过亲近,她先前的时候,只觉得是因为幼时丫头们来来去去的原因。
然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苏青芷渐渐明白过来,她还是深受了父母事情的影响,她无法放心对待她身边服侍的丫头。
苏青芷待林望舒的感情越深,她越发能够明白当日唐氏当年的伤心。
只是她们母女错过那些年后,她们的关系也只能停留在那样客气的母女关系上面。
苏青芷在外面多年,她对唐氏的挂念,还不如对外祖父外祖母舅家人来得深。
江水缓缓流,远处山峰峻峭,天色未明,船员在有事行走的时候,他们都特意放轻了脚步声音。
有吱哑推窗的声音,有早起低语声音,还有岸边早起人们隐约打招呼的声音。
太阳从远山处跳出来的时候,苏青芷推开窗子正往那样升起地方遥望。
太阳一下子从远山处跳升之后,她才慢慢的回头过去。
林望舒一身家居袍子松松的穿在身上,他环抱着苏青芷凑在她的耳边说:“芷儿,你已经赏了三日日出。”
苏青芷回头望向他,她的唇不经意的时候,就这样擦过他的下巴。
林望舒深吸一口气,低声说:“芷儿,这里隔音很是不好,稍稍大声音一些,旁边都能听得明白。”
苏青芷初初表现得有些懵懂,只是她瞧着林望舒的神色,她很快的反应过来了。
林望舒在她的面前,现在是越发的不要脸皮了。
苏青芷的手伸进林望舒的衣袍里面,她很是痛快的捏了几把后才放松手出来。
她笑眯眯的跟林望舒说:“夫君是做大事的人,一向都能把妻儿护得周全,在这方面,我对夫妻深信不疑。”
苏青芷随手为林望舒理了理衣裳,问:“夫君,今天还会有人约你一起下棋吗?”
林望舒颇有些头痛的瞧着她,说:“那娘子你一会陪我下一局?”
苏青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只要夫君不嫌弃我棋得下有些臭,我是乐意陪夫君手谈几局。”
林望舒笑了起来,他瞧一瞧床里睡熟的林广乐,颇有些羡慕的与苏青芷说:“乐儿也是一个心大的孩子。”
苏青芷的心里也很是庆幸林广乐不是一个麻烦多多的孩子,他好象只要吃好喝好睡好,这一天就无大事了。
自他们一行人上了官船后,苏青芷很是担心了两日,直到最初两日大家都平安后,她才稍稍安心下来。
当然自上官船后,他们带了两个医妇同行的好处也突显出来。
两个医妇在上船后,已经备好晕船的药丸子,她们也说得分明,只是减轻晕船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