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变,昔日辉煌不再,族中至强者死伤殆尽。
就连一直压着归墟其他四大妖族之主抬不起头来的绝代柳皇,都不见了踪迹。
东王与莲王外出找寻,却也先后不见了踪影。
自此,木妖一族再无妖皇妖王坐镇。
兴许是压抑的太久,盛极而衰。
在莲王消失没多久,其他四大妖族竟然群起而攻之。
一战之后,妖将妖帅损失殆尽。
说到这里,木听涛不再继续说下去,低垂着头颅凄然一笑,沉默许久。
手掌翻转,一个精致酒壶就被他握在了手里。
酒壶非金也非银,呈暗金色,上刻七十二道符箓,像法器反倒多过像酒器一些。
揭开壶塞,他狠命灌了一口酒,喉咙涌动将那壶中烈酒吞入肚中。
轻笑一声,木听涛缓缓开口,似是自言自语:“这酒壶,还是当年我师父在我修为入妖帅那天送给我的呢,能盛的下最烈的酒。”
姜小蛮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什么,他自小便在十一叔姜彻教唆下,对于酒有了很深的了解与向往。
姜家的男人,少有几个酒量差的。
在边地,尤以十一叔姜彻为最。
所以,被姜彻教了好多年的姜小蛮,也就近墨者黑的自小受到了酒文化的熏陶。
姜小蛮知道,喝淡酒时,最宜在午后,三两知己焚香煮酒,最是享受。
而喝甜酒时,最适花前月下,与心爱之人相对而坐,三杯两盏酒不醉人人自醉。
唯饮烈酒,却是无须顾及太多。
浓淡皆宜,狂饮细品皆可。
可若是当一个人,在白天里便能独自一人无所顾忌的这般痛饮烈酒。
那多半是心中藏着化不开的愁与忧,唯有借酒一醉解千愁。
酒能忘忧,亦能消愁。
可当醒时,却并不能改变什么。
忧在,愁亦在。
“可是,师父不见了,莲王也不见了,那个说再挨九道雷劫便能飞升为仙的东王老祖也消失了。”
木听涛又痛饮了两大口,才缓缓继续开口。
他声音看似平缓无比,可姜小蛮听得出那语气中藏着颤抖。
说着,他抬手指着那青木王座,声音低沉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小家伙们,你们瞧见没有,那王座之上摆放着的三座玉牌。那是代表着我师父,莲王与东王的本命玉牌。”
“玉牌完好,则代表着三人无忧!”
“可是……可是,前些日子我师父的玉牌却四散裂开了,那预示着他老人家一定是身陨道消了!”
木听涛坐在那青木王座之前,背对着姜小蛮三人,手指微颤,尽力去克制自己的情绪。
手扶着王座站起身,他仰头猛灌壶中烈酒。
那壶中也不知装了几斤烈酒,如他这般牛饮却丝毫不见落空。
似乎,这些话唯有当半醉半醒借着几分酒意才能说得出口。
姜小蛮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才是注意到,那王座之上当真摆放着三座玉牌,从左至右依次由高到低。
最左边的那枚玉牌虽然黯淡,却已然有淡淡荧光笼罩其上。
那最右边的最是明亮,如同一轮皓月悬于青木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