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也给人看相算命吗？”赵玉看了看渐渐暗淡的天色，问了一句。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小警察答道，“但……您又不是找他算命，只要他在家，还怕他不配合调查吗？”

“也对！”赵玉琢磨了一下，决定道，“那好……我现在就去会会这位大师吧！”

“好，我也陪您去！”熊文栋说着，即刻走到了一辆警车跟前。

“别！”赵玉摆手吩咐，“咱们还是换辆车吧！开着警车去大师家里不太合适，咱们要低调，低调！”

“哦……好吧！”熊文栋赶紧拿起手机，联系了一辆非警车过来。

随后，由熊文栋驾车，小警察指路，三个人一路向上而行，朝着五峰岭方向开去。

当汽车开上大路之后，赵玉并未闲着，而是把关于女尸身份的事情，跟两位警官讲了一下，想要听听他们这两位当地人的看法。

“结阴亲啊？”熊文栋摇头，“我只从那些灵异上看到过，但现实中……貌似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办过类似的案子吧！”

“的确……”小警员坐在副驾驶上回头说道，“领导，不瞒您说，我们家就是帮人专门以料理白事为生的！

“我这么跟您说吧，买卖尸体的事，在别的地方或许有，但在我们这一带，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啊？”赵玉意外，忙问，“为什么？”

“因为……”小警员说道，“我们这里崇尚火葬啊！人死之后，都是要火化的！”

“对！对！”熊文栋猛地拍手，“嘿！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领导啊，还真是这么回事，在我们这里，火葬不仅仅是国家规定，而且是我们的传统啊！

“我说，我怎么感觉倒卖尸体罪对我这么陌生呢？”熊文栋说道，“您不知道，我们这边的传统丧葬文化认为，一个人唯有火葬才可升天！所以，人都火化了，还倒卖什么尸体啊？”

“哦？”赵玉郁闷地鼓了鼓鼻子，不无沮丧地说道，“这么说……就算是挖坟偷尸……也不可能了？”

“对啊……”小警员摆手示意，“坟里面根本没有尸体，偷个什么劲儿呢？”

“你说的这个‘死’，意思是……那些死者的死亡都是意外！”曾可同样感觉汗毛直立，气氛诡异，“而尸体……都是凶手偷来的？挖死人坟吗？这也太缺德了吧……”

“不见得！”赵玉说道，“我们老家那边，听说是可以花钱买的！不知道……武清山这边会不会也是这样？”

“唉……有道理！”曾可说，“如果尸体是买来的，那就更没办法通过什么失踪人口比对了！不过……都是14岁以上的未成年少女，就算有钱，真的能够买到吗？

“虽然孩子去世了，可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哪个当爹妈的舍得把孩子尸体卖了呢？”

“这可说不定，贫困家庭，或是当地习俗，大人以为是为了孩子好等等……”赵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好好查查这个方向！”

“嗯……”曾可想了想，又问，“还记得7号女尸吗？法医不是说，她是被人扼死的吗？这……”

“哎？”赵玉眼睛一亮，忙说，“曾可，会不会……7号女尸本身死于一场谋杀命案，但是案子破了！然后家属处理尸体的时候，有人肯出钱买尸体，所以尸体才会被放进7号悬棺？”

“要这么说……”曾可明白了赵玉的意思，“那我去查一下案件记录，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嗯……除了这些……”赵玉问道，“如果我们猜测的方向正确，那还有别的办法确认死者身份吗？”

“未成年的少女办理身份证的机会不大，户口页上没有照片，如果寻找，恐怕只能从学籍表下手了！”曾可说道，“唯有学籍表上有学生照片，可以通过软件进行比对。

“只不过，学籍表上的照片大多都是孩子们很小时候的照片，软件比对会出现误差。而且，就怕有人辍学啊……

“哦，还有……”曾可想了想又说，“还可以通过网络上的个人图片进行比对，但那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行，一般都是以年为单位的！”

“好吧，”赵玉命令道，“任何一种可能也不放过！把数据传回刑事厅，让刑事厅再下发到各个省厅，一起帮忙寻找！我就不信了，6具鲜活的尸体，就真的找不着主儿了吗！？”

“好的，我这就去办！”

答应之后，曾可挂掉了电话。

啧啧……

此刻，赵玉还在山崖之上，看着上下忙活的工作人员，他习惯性地咂了咂嘴。

恐怕……这个方向也不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