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显然还不知轻重,“女人嘛在哪里还不都一样?最爱的无非是手上有银子,身上有脸子。像我们刘公子这样年轻英俊又家世不凡的,谁会不爱?我是姑娘家也倒贴上来了。我刚才看她们还偷眼瞟过来,想必也是被我们刘公子的风度给折服了,刘公子想下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公子似乎信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您嘛!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杜玉清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这帮浪荡子无中生有信口雌黄的本事倒不小,立马把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得言之凿凿。她后悔自己刚才下手太轻了,恨不能立刻转身当面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并把他们臭嘴缝上,让他们永远不能这样轻易诋毁人家姑娘的声誉。
然而,她不能。不要说他们的谈话要不是因为她耳朵灵敏才听到的,就说这世上口无遮拦的小人成千上万,大部分不过是趋炎附势逞一时口舌之快,犯不着大动干戈,况且他们是躲在阴沟里的蟑螂老鼠,永远也消灭不完。
杜玉清一路生着气,一路觉知着自己胸中的郁闷,为自己一一开解。到了花园里,杜玉清的心情已经整肃得又变得清明起来。
进了园子,赫然见着里面摆着两个四方大案席,四周摆着鼓凳。席案上方搭着遮阳的棚子,两边都垂着淡蓝色轻纱做成的帷幔,席上铺着锦缎作为罩布,上门摆满了各色新鲜的果品和杯碟等茶具,杜玉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显然手笔可又比自己上次的宴席奢华得多,便笑了笑朝一边的凉亭走去,这里已经坐着好些布政司官员家的小姐,见到杜玉清姐妹进来,纷纷点头招呼。看样子这次的赏花会主要以布政司官员的子弟为主,但杜玉清还是看到了林莹如和徐慧珍等熟面孔。
张婷芳迎了上来,拉住她的手就抱怨说:“你们怎么才来?我老往门口瞧都快变成长鹅了。”
“嫦娥?”阿眉不解何故。
“呃——”张婷芳扼住自己脖子做拉长状,“呆头长脖鹅啊。”
阿眉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如山谷中的云雀婉转悠扬,带着感染人的力量。这下和人谈话的林莹如也只得转过身来,笑着对杜玉清说:“两位妹妹来啦。听说妹妹们去游历了,我正想着好久没有见妹妹了,一直怪想的,可巧妹妹就来了。人啊真是不经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