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耿家辉江湖经验丰富些,立刻明白了秋实的意图,解释道:“他想找到松一些的瓦片,从屋顶上进去。”
噢,原来是这样。
忽然,秋实似乎找到了他的目标,他掀开一片瓦,然后是又一片,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整个人躺在屋顶上,接着他的头不见了,然后是上身不见了,不一会,他整个身体都不见了。众人恍然,原来他是用这种办法潜入的。一刻钟后,秋实的头又冒了出来,冲着他们这里挥了挥手,意思是说安全了,杜玉清可以上来。
杜玉清爬上院墙,她学着秋实的模样猫着腰在墙垛上行走,墙垛很窄,天色又黑,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因此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杜文智有些着急了,说:“早知道应该我去啊。”
耿家辉这下不高兴了,他不允许别人看不起自家小姐,即使是她的兄长。他冷冷地说道:“让你去把瓦片踩得嘎嘎想吗?”
杜文智顿时气馁地说不出话来。杜文胜朝他挤了挤眼,意思说:活该!
杜玉清最后攀上了她要去牢房的屋檐上,尽管她拎着腰,尽量地放轻了脚步,还是听到脚下瓦片嘎嘎的破裂声,这声音在寂静的黑夜特别刺耳,她不禁有些紧张。所幸,秋实寻找到的位置离屋檐并不远,已经被他掏出了一个洞来,她就在秋实的帮助下把脚伸进去,踏上了第一根横梁,然后跟着秋实一步步地下到了牢房的地板上。有的梁柱之间的距离太大了,这时候钩子和绳子就发挥了作用。
这是都察院的要案牢房,外边虽然戒备森严,里面却显得有些空旷。杜玉清根据范斯远的提示,找到了关押程炫君的牢房。隔着栅栏看见一个中年汉子穿着白色的中衣正盘腿坐在稻草上,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铁镣铐,他的身材威武,腰杆笔直,听见声音,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来,那眼神锐利无比,不仅有着上位者的威严,还有经历过战场腥风血雨的杀气。
杜玉清拱了拱手,轻声说:“程大人,在下杜文清,与贵公子程羲和是八拜之交的兄弟,听说了您的事情想来尽一些绵薄之力,故此冒昧前来。”
没等程炫君有所反应,他的背后却传来一个疑虑的声音,“清弟?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那声音太熟悉了,杜玉清一下心惊肉跳起来。原来程羲和就关押在他的隔壁。刚才被程炫君的身影挡住了,杜玉清一时没有看见。“快走,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该来的。”
“我不走!你的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杜玉清连忙凑近程羲和的牢房,见他面容憔悴,人也消瘦了不少,心里不由得一酸,眼泪差点落了下来,“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你不该来的,会连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