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就失去了对左腿的控制,但却能感觉到左腿的存在,只是气血被封,暂时不再流动,所以失去了控制力。
郭非右手再一晃,出现一把小小的刻刀,正是春秋笔,用来记录刻字的刀笔,远比现在医院内的手术刀更加锋利!
刀光一闪、再闪、三闪,方不羁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膝盖上已经出现了三条弯曲的刀口。
等郭非左手两根手指,将他伤口扒开,方不羁才感觉到了剧痛,可见,郭非的动作有多快!
有金针封穴,气血不流通,伤口只有很少的血液流出,郭非真气一激,就将伤口内和封在膝盖内血管中的血液清理干净,剩下的是白色的骨骼、红色的肉、黑黄色的筋膜。
方不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疼的他倒抽冷气,发出“斯斯”的抽气声。
不过,这却不是最疼的,接下来,郭非仿佛要试探方不羁的忍耐极限一般,敲碎了那些畸形愈合的骨头,如果方不羁刚受伤时拍过片子的话,两相对照,他肯定会发现,郭非敲过后,和他受伤前,碎骨一样多,一样大!
更加高明的是,郭非手中春秋笔划过的伤口,看起来弯弯曲曲,却正好经过了所有需要敲碎的碎骨,不多不少,刚刚好!
接下来,方不羁额头上的汗水,简直就和小溪一般,牙齿更是咬的咯吱咯吱响,忍不住的使力下,牙龈都已经出了血。
口中咸咸的血水,混合着唾沫,方不羁艰难的咽下,任由郭非摆弄那一块块的碎骨,将它们一一摆正,然后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问起来,有些刺激性味道的药丸,捏碎之后,撒在他的膝盖骨上。
当粉末撒下,方不羁本以为,已经到了极限的疼痛,突然更上一层楼,让他忍不住眼前发黑,脑中一片空白。
“啪!”一声轻响,方不羁按在桌子上的双手,十指硬生生的抠进实木桌面,将桌子边缘,生生掰下来两块!
郭非好像没有看到方不羁的痛苦,好像没有听到桌子被手指掰掉两块发出的声音,将手中的药粉均匀的抹在碎骨接合的缝隙和刀子划开的血肉两侧,然后将伤口准确的对接。
郭非轻轻拨动琴弦,弹奏自己刚刚学会的《新生》,将对孤独产生的恐惧之心抚平,这才打开门。
他知道,门外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选择离开。
“方不羁,你有事?”郭非已经恢复了练气士应该有的淡然心态,语气平和的问道。
“这不是中午了嘛,东家还没有吃饭,所以,不羁前来,询问一声,东家对于吃食上,可有什么忌讳?”
方不羁很无奈,东家不管饭不说,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眼看着秋日已经偏西,都已经过了饭点,他一个练武之人,肚子早就嗷嗷叫了,结果,无论是面瘫的吴随心还是郭非,都没有任何话出口,他总不能只叫自己的吃食吧。
但给郭非点菜,压力却有点大,万一送过来的饭食,犯了郭非这个世家子弟的忌讳,岂不是自己找事嘛!
最后,思来想去,也只能来敲门打扰,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跑江湖的人,在食物方面,可以说,能下肚的基本上都吃过了。
郭非心中好笑,这个方不羁挺有意思,一个瘸子,还是地老鼠、土耗子,说话文绉绉的,堪比古人了。
估摸着,方不羁和世家子弟打过交道,而且还是那种比较古板的,现在将他也当成那种传承了吧。
“你顾着你自己的那份就可以,不只是吃,其他喝的、睡的,都不需要你管。”
“哦好的!”方不羁点头离开,左腿好像不敢受力,走路一栽一栽的。
郭非稍稍皱了下眉头,现在,方不羁看着他的店面,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脸面,这腿脚不利索,有点不合适。
“等等!”想到就做,郭非喊住转身走了没几步的方不羁。
“东家?”方不羁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