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谈了一会儿,司马媚道:“我先带你出去熟悉一下蜀山的地形与派内人事设置。”外面天色已亮,李逸航便穿着女装跟在她身后,走一步屁股扭三扭行出房门。
李逸航跟着她在蜀山上漫步,到各个大殿大常大厅上转了一圈,虽然司马媚掌门人女儿的身份早已不在,但她在这些处所上行走,并未受到阻挠。路上还遇到不少青年男子,个个都盯着她二人,李逸航道:“司马小姐,那些后生对你都有爱慕之心啊,你怎不好好利用一下?”司马媚啐道:“我如随便找一个,那不给齐立人看低了吗,要这样的话,我宁愿终身不嫁。”李逸航道:“蜀山里弟子不多,如齐立人这样的佼佼者估计也只一个,你若不肯降低标准,那便到外面去找吧,我有一个朋友,本事了得,你要不要认识?”
司马媚从小在蜀山里长大,心眼性格率直,与普通家庭的姑娘相比少了一份矜持忍让,多一分主动豪放,冲口而出说道:“我觉得你就挺不错呀。”可纵然如她一般性子直爽,说出这句话来,却仍然羞红了脸,把头低下去。李逸航那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停下来对她说道:“司马小姐,咱们相识不长时间,得你赞赏,实是荣幸之至,但在下已有恋人,这次如能取得化功散,我便要回去成婚了。”
司马媚立即笑道:“我是跟你闹着玩的,看你这么认真,你是个小弟弟,司马姐姐我才不要你呢。”李逸航道:“我可是认真的,你如真的有意思,我把我大哥介绍给你。”司马媚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李逸航在蜀山上住了三天,已对蜀山派的人事了解得差不多,司马映川有六位师弟,两位师叔,门下四十余名弟子,齐立人在他这一脉弟子中排名六,整个蜀山派约有一千余人,李逸航问:“你们蜀山派人数也不少,怎地在江湖上却是这样神秘,难道你们从不到江湖上行走吗?”司马媚道:“不错,入了蜀山派,如非有特殊情况,弟子不能踏出鬼谷一步,如有人要退派,教中长老就对其施法,擦去记忆,此人回到家,在蜀山的这一段时间便成为空白。”李逸航道:“那么在这儿生活,不觉得闷吗,我才住上三天,便已觉无聊透顶。”
司马媚道:“绝大部分弟子从小就在蜀山上长大,从没去过外面的世界,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就不觉无聊,我本人就没有这种感觉。”
又过几天,司马媚带着李逸航去拜见三师叔罗申阳,坐下后,罗申阳道:“司马侄女,今日是什么好日子,竟然将你吹到我府上来?”司马媚道:“罗师叔,侄女往时对你多有得罪,现下想起,真的十分惭愧,今日前来拜见师叔,就是特地来向您陪罪,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我的不是。”罗申阳大感意外,疑心不减,问道:“侄女怎地对我客气起来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明说罢,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司马媚道:“罗师叔,侄女今日登门拜访,一来是向您老人家赔罪,二来是想……”看了看四周,罗申阳知道她的意思,便将无关人员清退。司马媚低声道:“罗师叔,以前有对不起你之处,侄女真的诚心悔过,望你不要记在心上。”罗申阳听她这么说,连忙道:“司马侄女不必这么说,三师叔这把老骨头什么都记,便是不记仇,你放心好了。”
司马媚小声道:“三师叔,最近有流言传出,说道是齐立人害死了我爹爹,不知此事怎么说?”罗申阳向李逸航看了一眼道:“这位姑娘是?”司马媚道:“她叫李月瓶儿,是我表妹,自己人。”罗申阳道:“司马侄女,你把一个外人带进来,这可是大罪,别人随时可以凭此来告你一状。”司马媚道:“我这表妹武功高强之极,我带她进来,一是为了助我,二是为了助你。”罗申阳道:“助我,助我什么?”
李逸航发话了,道:“三师叔,我是来助你登上掌门人之位的。”罗申阳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司马媚道:“三师叔请别激动,请听我慢慢道来。这位少侠叫李逸航,是我表弟,化妆成女子是为掩人耳目,我们今日前来拜访,一是为弄清楚爹爹的事情,二是为三师登上掌门人之位出一分力。”
罗申阳道:“此事非同小可,非同小可,传扬出去,你我他三人脑袋难保。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们快离开。”
李逸航道:“罗师叔,在这关键时刻传出我舅舅被害的消息,相信不会是齐立人放的风,是谁放的,其目的是什么,连我这外人都一目了然,齐立人岂会不知?你既然走到这一步,相信是准备跟他来个鱼死网破,你如多了我们两人相助,胜率大增,又为何要将我们拒之门外?”司马媚道:“不错,三师叔,咱们是各取所需,你得掌门人之位,我报得大仇,李少侠此次过来,是为求得化功散救人,双方团结在一起,扳到齐立人的机会便大增,何乐而不为呢?”
罗申阳此时才确定司马媚上门目的,说道:“你三师叔开始还怀疑你是齐立人派来的,故戒心稍重,请两位贤侄不要见怪。”司马媚道:“我和齐立人已势成水火,怎还可能为他办事?”罗申阳道:“谁知你们是不是苦肉计,人心险恶难测,不得不防哪。”李逸航道:“要演苦肉计,也不该我表姐一个大小姐千金公主来演,所以请三师叔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