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来到洪府,上前拍门说明来意,洪仁海见到罗云,很是意外,问道:“罗师弟,是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罗去道:“洪师兄,我在长沙游玩,听说你父亲在这儿当官,便上门寻你,哎,我运气还真好,一找你就找着。”洪仁海再不怎么好交易,见到原来相处还不错的师弟上门,也不可能赶他走,便道:“罗师弟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过两天我便要外出。”罗云道:“没关系,能见到师兄你,已经大大超出我预期,住上一两天也就满足了。”他开口摆明车马,洪仁海没办法不留他住下,但心中也起了疑虑,这个师弟此时出现,可不知跟兔崽子之事有无相关,不管如何须得防备。
家里一下子来了儿子的三个朋友,洪江涛身为主人,晚上便开了一桌酒席请三人吃饭,席上罗云见到了胡定中与李楠。洪仁海为众人简单介绍了罗云,说道:“这位是我在振威武馆学艺时的师弟罗云,罗师弟,你敬各人一杯罢。”在向李楠敬酒时,罗云背着众人向李楠眨了几下眼睛,李楠瞧在眼里,心想:“这人既然是洪仁海的师弟,那自必然也是逸航的师兄弟,我跟他素不相识,他却向的打眼色,中间肯定有原因。”席间他多次和罗云接上了眼,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席间除了胡定中外,包括洪江涛在内的四个江西人各怀心事,氛围并不怎么热烈,罗云和李楠都不敢过分的活跃,怕洪仁海瞧出不对劲。
酒席将散,罗云提出去茅房,李楠不敢出声,洪仁海便叫仆人带他去。罗云回来后,寻机会打了个眼色给李楠。李楠当即领会,过一会提出去茅房,胡定中道:“李楠,刚好师父也有了尿意,咱们一块儿去吧。”李楠道:“好的师父。”
到了茅房,李楠直接拉上门放起茅来,说道:“放空了肚子再喝。”胡定中哈哈笑道:“好,师父在席上等你。”等得胡定中走后,李楠在茅房里忍着臭气找寻可疑之物,见得茅坑里有一张纸颜色较白且没有折皱,与草纸相去迥异,便不顾污秽肮脏,趴下身子伸手捡上来,果然是罗云留给他的纸条,上面有近百字,是罗云进洪府前就写好的,说明来意及打算。得知邱玉莲已回木兰山,李楠冼大大松一口气,看了两遍撕碎纸片,分撒在粪坑和尿桶里。
散席后,洪仁海为罗云安排了个偏远独立的房间,说道:“罗师弟,今晚你便睡在这儿,可不要到处乱走,师兄还有事要处理,陪不了你。”罗云点头应承。
罗云不敢在院子里乱走,第二日去菜园子里的茅房,同样捡到一张小纸条,上说还不知梅芷菲等人被关在那,让他朋友孙建腾买一辆大车扮作车夫在东城大榕树下相候,再把一名叫黄英俊的车夫扣押起来,使其明早不能如期前来洪府接人。罗云把消息写在一张纸上搓成一团,从院子东北角扔出去,早在那儿相候的孙建腾瞧后立即照办。
第二日一大早,只一辆马车来到洪府门口相候,胡定中道:“怎么只来一辆车,那可装不下五个人。”洪仁海问那车夫:“怎地黄师傅不来?”车夫道:“这个我可不清楚,昨日还说得好好的,可能是得了急病。”胡定中道:“别管了,仁海,你再去租一辆车回来,别耽误时间。”洪仁海来到大榕树下,只孙建腾一辆马车在等客,想也不想便把他叫到洪府。
两车会齐,洪仁海叫上四名得力家丁,带着李楠与两辆马车穿越数条大街,来到一条小巷当中,进一小门接上被扣压的四个成人一名小孩,孙建腾认出他们,分别是刘德兴,梅芷菲,林菊,刘欣桃,小孩子是刘德兴的儿子刘文佳,冷静却没在其中,梅芷菲等人认得孙建腾,心中知道他们来相救自己,除了多看他们几眼外,并无其它举动。四名成人双手被捆绑,足下有戴着脚链,尽皆脸容憔悴干枯瘦弱,没一点神气。重回洪府后,胡定中交待李楠:“路上多加小心,我们就在你的前后左右,不必担心。现下已经中午,你们吃完午饭再出发。”
吃过饭后,李楠和四名家丁骑马,带着两辆大车上路。路上李楠并不急着赶路,不紧不慢地走着,心中盘算相救办法,却那里能想得出?
到达一小镇时,李楠看天色已然不早,向队伍后面望了一望,没见胡定中洪仁海二人身影,心想:“何必那么赶,前面又不知有无人家,就在这儿过夜罢了。”当下找间客栈住下,刘德兴等五人也被带到了房间里看着,在李楠的照顾下,五人都吃上热饭喝上热水。
没了洪仁海和胡定中的看管,李楠便和两位车夫及四位家丁聚在一块儿聊天,请众人喝酒,最后大伙儿还投败骰子赌起钱来,李楠出手大方,经常赢了钱却不拿钱,输了又马上给钱,变相送钱,深得四名家丁和两名车夫的喜欢,兴高采烈之下,大家话语就多了起来,到最后变成了无话不谈无酒不喝的“好朋友”。过一会儿,李楠一拍口袋说道:“手气真差,钱都输光了,我不来,你们继续。”坐在一旁喝酒,孙建腾也道:“我运气也真坏,歇一歇换换手气先。”二人便在一块儿聊天,孙建腾小声道:“罗云没跟着来?”李楠点点头问:“有什么打算没有?”
“还没有,那两个人跟在身后,此刻不知在那里?”李楠道:“可能就在我们周围,咱们平时少交谈些,见机行事。”孙建腾道:“不如咱们现在就把屋里的人放了,咱们几个人,林菊,芷菲,你,我,再加逸航和罗云,怕也斗得过他们。”李楠摇摇头,说道:“兄弟,我来敬你一杯。”孙建腾举起酒杯,干杯后两人各自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