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竹低声道:“李师弟,我想问你个事。”李逸航说道:“什么事?”
“师父他老人家……”
“师父被光复教教主胡定中害死了。”
一段沉默过后。
“大……在师哥还好……好吗?”刘若竹声如蚊蝇,李逸航微感意外,道:“林师哥很好。”刘若竹又问:“他现在那里?”
“在江西……”李逸航本想说“我现在去见他,你要不要跟着来”但想得林菊是个非常重情之人,如果把刘若竹带到他跟前,只怕会旧情重燃,把平静生活搅得一团糟,不但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刘欣桃,最后忍口不说。刘若竹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李师弟,我,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开。
李逸航瞧着她瘦弱孤单的背影渐渐远去,叹了口气道:“大师哥对你一往情深,你偏偏选个轻佻浮滑薄情寡幸的奸诈小人,谁也帮不了你。”掉转身子慢慢行走。行得片刻,心中不断交战,终于怕刘若竹想不开自行结束生命,虽然与她没什么交往,但终究有师兄妹之情,就看在林菊分上,也要劝她一劝,当即掉转头追下去。追到镇上,未见到刘若竹身影,料得她可能追华远而去,想到华远与宋英两个都是歹毒恶人,刘若竹追上了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当即往黄山方向而行,一路搜将下去。到得傍晚仍未见到三人的身影,荒郊野外,暮色四合,月亮早早便爬上墨色天空,静静照着每一个赶路回家之人。
他走着走着,突然听到阵阵呼喝的声音,气流激荡盘旋,有人在激烈相斗,朝声音来处看去,月光下树林边有三个人影,两人相斗,一人旁观,悄悄走近,终于看清三人脸容,禁不住大吃一惊,相斗二人一个是高登,一个是胡定中,旁边站着之人是洪仁海。李逸航心中大喜寻思:“高登和胡定中怎地打了起来,这倒真是个好消息,要是两败俱伤,那我报起仇来可简单多了,说不定便一块儿报得大仇。”
当世两大绝顶高手相争相斗,气势非凡,高登以气御剑,百变千幻,指指致命,胡定中冰寒掌力浑厚无比,洛水拳变幻莫测,威力巨大,赖以成名绝技九阳拆骨手每一掌劈出,惊天动地飞沙走石,间中或使拳或指或爪,面对高登精纯剑气,丝毫不落下风。林中树木纷纷断折,洪仁海提剑站在一旁,越站越远,随便被那一个人指气掌风带到,都讨不了好去。
李逸航眼中瞧着二人形如鬼魅的身影,暗忖:“高登的指气似乎比原来强了不少,难道他竟然冒险没有口诀把第九层心法出练通关,这人为了达到目的,果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双方翻翻滚滚斗得百余招,陡然一声巨响过后,高登与胡定中各自退开三步。月光下两人脸色凝重,瞧不出谁输谁赢,高登开口道:“胡定中,你为何阴魂不散,总缠着老铁匠?”胡定中道:“你杀了我徒儿父母,便是杀我父母。父母之仇,焉能不报?”李逸航心下一惊:“高登又杀了谁?”
高登仰天冷笑道:“你徒弟三番四次与我作对,坏我好事,我没有杀他,已然很给你面子。”洪仁海抢上一步骂道:“臭够贼,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与我父母何干,你这个卑鄙小人,斗我不过便杀我满门,那是天下最无耻的行为。”
“哈哈,洪小子,谁让你色胆包天,你从我手中抢走张美兰坏我好事时候,我已经发誓要灭你家门,‘色’字头上一把刀,小伙子现在醒悟还来得及。”高登虽对洪仁海说话,眼睛却没离开胡定中,生怕他突然攻击。
李逸航心道:“原来是洪伯父洪伯母被他杀了,二老为人还不错,只可惜洪仁海乱惹祸端,害得父母丧命,可惜可惜。”
高登又道:“胡老兄,这是你徒弟咎由自取,向来报仇之事,皆由亲属好友担当,你这个做师父的何必多管闲事,犯得着为徒弟他冒险吗?哼哼,李逸航那小子父母也是我杀的,人家向我报仇,可从未借助过别人之手,洪仁海,你跟你师弟学一学罢,做过有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