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晚睡的还算好,尽管飞船内部的电气和机械噪音,像个睡觉时磨牙说梦话的室友在侧般让人讨厌,但至少不用在女汉子的拥抱下入眠。
晚餐的时候,玛丽还为这事悄悄道歉,舰船内秩序有些乱,下午的一场斗殴算是将之彻底引爆了。舰长发了火,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所有人都得乖乖的,这个时候触了霉头,等于是顶风作案。
徐长卿觉得这样挺好,毕竟他并非拉希德,悄悄当接盘侠是多少有些羞耻感的。不是因为哄骗了玛丽,或接了双破鞋,而是他觉得他这样的人想要女友,真不需要干这么掉节操的事,哪怕他知道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并不那么牛掰。
之前还有那么一刻想着要通过跟玛丽的互动,一改自己夫纲不振的形象,但事过之后,这方面的心思也就淡了,值得他操心的事太多,他的新形象也不需要把女汉子变成绕指柔来体现,那不经济,尤其是在出事后自救都成问题的情况下,他不愿意跟谁黏黏糊糊,纠扯不清。
总的来说,他仍旧是带着比较足的大男子主义情绪,我牛逼,我有能力,你们围着我转应该,因为我罩你们;反之,你们自求多福,我也绝不会骑你头上。
从这方面讲,徐长卿算个有点小萌的boss,也是挺典型的天朝人,修身自律,攻击性不强。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然而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在君士坦丁号上是否能玩的转,还有待商榷。这艘船上的人们有点野,用徐长卿的话说就是粗鄙而短视。这是他在之后两天的时间通过暗中观察总结的评价。
船上每天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餐厅,它同时也是棋牌室,给徐长卿的感觉,这里除了没有酒,跟佣兵败光钱后常光顾的那种低档酒吧的氛围高度相似。
以前的拉希德算是这里的稀客,因为挤在一帮五大三粗、且性格豪放的男女之间,拉希德感觉自己太像弱势的娘们儿。
而徐长卿也不喜欢这里,在完成观察并将最后一部分船员的医疗信息跟真人对上号之后,他在心中就将这里彻底放弃了,作为医务官,没有必要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蹭亲密度。
作业船在这段时间内,抵达此次远航的最后一处采集点。缓慢减速后,渐渐停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会比较忙,冰块儿会被拖曳回来,而机修队也会趁机对舰船进行一次较为全面的检修。
就像经济龙头的带动作用,当这两个部门忙碌起来,就会带动其他部门也都变得多事。
在作业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起操作事故,向栅舱中搬运冰块的过程中,冰块碎裂,惯性运动令一部分冰块劈头盖脸砸向作业员,作业员躲闪不及,一条左腿在冰块与舰船内壁的亲密接触过程中被撞断。
“事故编号13,盖斯医生,请前往医务室。”
正在对躯体进行微调的徐长卿听到ai通报,穿好衣服,迅速赶往医务室。
在路上,正好遇到二副尼克,工程师李琼,机修工兼警卫大卫。
一脸胡茬,轻微颓废扮相的二副已经在君士坦丁号任职六年,两次升职调任都被其婉拒了,对这艘船的里里外外了若指掌。
李琼则是新来不到一年的机修队成员,是队副。至于大卫,这艘船上第二能打的就是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至于机修方面,也就是合格的水准。
见到他,大卫看过来的眼神中带有几分不加掩饰的轻视。李琼则视而不见,尼克为人处世比较圆滑,寒暄:“韦恩经常吹嘘,断肢伤势处理,像无痛人流一样简单轻松,这下他可以亲自感受了。”
徐长卿手中拿着运用了视网膜显示技术的透明平板电脑,看了看新传过来的韦恩的伤势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