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门半响，不见人影。

拨通马捷电话，接通人是一个女声。

“喂？”

“马捷妈妈吗？马捷没事吧？”

“哦，你是马捷朋友吗？”马捷的妈妈十分年轻，四十五了，看起来就好像刚到三十的女人，声音酥糜好听，似四川女人。

得知马捷医院，马不停蹄，赶往急诊室。

马捷躺白布病床，苍白脸，一个头那么大点滴瓶在头顶吊着，正随着针管输入马捷血管。

马捷爷爷，西装打领带，年过六十，却精神饱满，似一个中年男人，怜惜看孙子，心疼万分。

门口进来一个四十左右女人，衣品一流，脖子打着空姐巾，手拿红色脸盆浸湿着一条白巾，动作健朗，不似马捷奶奶，却真真正正是马捷奶奶。

马捷见熊古直笑，熊古前脚到，王鹏杰后脚便来。

马捷呼喊王鹏杰，“鸡哥！”

王鹏杰家在蛇口，不住校，便在老马家，与老马感情深笃。

正如小学、中学同校同班的陆昀川与李旺旺。

独独熊古是只影人，认识马捷，知道王鹏杰，结实李旺旺，交好陆昀川。

三日后，马捷出院，精神抖擞，却被马妈禁止通宵，从此以后，通宵变得奢侈。

熊古倒也喜得结果。

初一下期，课程深入太多，熊古就好像一个旅行者，深入黑不见底山洞，火苗灭了一般，完全看不懂这些知识。

尖子生们，欢喜高歌前进，差级生们，欢呼迎接下课铃声。

林晓婷几乎没有心思与熊古开玩笑，言情小说似乎已不看，直呼熊古名字，到后来的熊狗。

英语课，点到差生，就好像老鼠吃了老鼠药，必死！

汤爱莎也心中有数，除非看不过眼，不然一般不打扰差级生。

最后一排的熊古光荣加入差生行列，奇怪的是，尖子生林晓婷与李心怡，并没有被上调位置。

难道老师尚对差生抱一起希望？指望振作？

反正林辉、王智超之流，是没救了，熊古算半个。

一日，如常来到育才与四人汇合。

远远便见一个寸头青年，熊古觉得有些眼熟，多看几眼，上前照顾。

“李哥？”

李小明接过吧台小弟递来这个月的营业额，手沾口水，点了起来。

厚厚的一叠钞票，点了足足五分钟。

“怎么，来上网？”

熊古笑，“我常来，这里是我和死党的革命根据地。”

李小明笑，“用一张身份证，给他开一张一元卡！”

熊古知道一元卡是什么，李小明自己的就是一元卡，上网不用钱。

“这……李哥。”

李小明看着他笑，“有事打电话，如今你矮子哥当了中队队长，这地盘，你李哥说了算。”

拿烟点了，李小明清吸一口，露出手上的针眼来。

发白面容，消瘦身材，淡淡眉头间，带着些许忧郁。

他吃过浮安最好的东西，睡过许多美丽女人，但是他快乐吗？

熊古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