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地掀起一层高达万丈的土浪,吞噬一切。
场中犹如死一般的寂静,只见李青莲就这么以肉掌抓着绝仙剑的剑刃,却不见丝毫的鲜血,剑身于瞬间崩的笔直。
“锵!”
一声逾越的仙鸣响彻虚空,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所有人都傻眼了,绝仙剑这么钝的吗?为何不伤其掌?甚至一度怀疑那绝仙剑是假的了,可地上的大日仙珠,以及天宫的一地天兵残尸,足矣证明,这就是绝仙剑无疑!
可,为啥?为啥就对道一不起作用?
李青莲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绝仙剑,左手缓缓的握住剑柄。
“锵!”
一股昂然之威以绝仙剑为中心疯狂散发,剑身竟不受控制的昂首向天,剑尖直指苍穹,剑意更烈,带着凛然的杀气,将万里山河尽皆化为血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青莲眸中带着一抹深邃,为何他老早就知道,绝仙剑不会伤自己分毫?一切仅仅因为它是通天道人的剑!
单单凭这一点,便够了。
低头望,荆虹眸中带着一抹无法磨灭的灰暗躺在坑中,坚韧的道躯之上密密麻麻尽是裂缝,好似随时都会崩裂一般,神血涓涓流淌,于其身下汇聚成一小滩……
荆虹就这么望着李青莲,以及其手中的绝仙剑,眸中带着不甘沙哑道:“为何……为何你能拿的了绝仙剑!这是我听过它最为愉悦的剑鸣……”
“你可知,我为了拔出绝仙剑,究竟付出了什么?可你为何,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
荆虹一生,为剑而活,他是一气道盟中唯一能够拔出绝仙剑之人!看似风光无限,可谁又知,他背后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心血,为了那倾绝之意,又经历了何等的绝望!就连他的双亲都……
李青莲听闻,却是嗤笑一声道:“呵……你付出了什么?那是你的问题,你还想要什么?公平吗?很抱歉,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
于这眼神之下,荆虹手脚冰凉,心若寒冬,这眼神,他只见过一次……
那时他还小,可却记得清楚,那是他师傅,也就是一气道盟剑宗的宗主,抱着仍于襁褓之中的他,于祖祠中请剑!
祠中祖师石像睁眼,望着他师傅的,便是这种眼神,一模一样!
具体的事情他已然记不清了,可唯一,那祠中祖师石像的眼神,他记得清楚,至今未曾忘却,犹如深深烙印于脑海之中一般。
那是一种漠视,一种高高在上,对凡尘众生的一种漠视,就如同凡人望着地上负重前行的蝼蚁一般,同样是漠视!
仿佛两人从不在一个世界,一个高度一般,山脚的风景与山巅完全不同,此刻荆虹不禁有种感觉,李青莲自然于天穹之上,遍望凡尘众生,而自己,却连山都没看到,更别提什么山脚,山巅了……
这究竟是怎样令人生畏的眼神啊。
可荆虹不会退却,这一剑,他必须斩出来?不然怎能对得起师傅的交代。怎能对的起自己的倾绝之意?
为了能拔出绝仙剑,没人知道荆虹一路究竟是怎样走来的,不曾经历绝望,又哪里会有这一身的倾绝?一剑斩出,莫回头!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没人没有故事!因为每一段人生都应该去赞叹,去期许……
可现实从来都是那么的残酷,于绝仙剑的悲鸣之下,那笔直的剑身其上荡漾着犹如月光一般清冷的寒芒,此刻却在一点一点的弯曲。
可便是弯了剑脊,绝仙剑仍旧不曾寸进,直至绝仙剑已然弯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好似下一刻就会断掉一般。
所有人都傻眼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李青莲没用丝毫的手段,就这么站在那里,任凭荆虹斩来,可偏偏绝仙剑不寸进一步!
这……这是什么情况?可斩圣人的绝仙剑,居然刺不进一元神小子的眉心?
方怀九张开的嘴巴已然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姜宁也是捂着小嘴,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何等的震撼?
雪中怜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脑海中无数思绪疯狂流转,心中不禁诞生一个可怕的想法……
“可斩圣人的绝仙剑不斩道一,仙剑有灵?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