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的脸色变得十分沉重,紧锁眉头,摇头道:“上丹田内有一只蚀元蛊!无法看到他的元神,看来元气已经被吸食一空。”
另外,苏尘胸部有伤,不过已经愈合。不过这都是小伤,不值一提。
“蚀元蛊?苏贤侄莫非是遭了那绿袍老怪的毒手?!”
厉大长老眉头一跳,有些心惊。
“蚀元蛊是何物?”
周围众筑基修士们都是神色一变,他们虽未曾接触过此物,但是光听这歹毒的名字,便知道绝非好东西。
孙真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修士,叹道,“蚀元蛊,乃是世间最阴毒的一种蛊。它能寄生在修士的上丹田,专吸元气。修仙者一旦中了此蛊,修为再无提升的希望,只会不断下降,直至元气散尽,沦落为凡人境。如此阴毒之物,恐怕也只有绿袍老怪这样的修士才有,才敢养。”
孙真几乎可以想象。
数月前,绿袍老怪离开巫山秘境的时候,必定是活捉了苏尘,想要逼迫他干点什么。
但是苏尘誓死不从。
绿袍老怪恼羞成怒,最喜欢折磨人。并未杀苏尘,只是用一只蚀元蛊钻入苏尘的上丹田内,坠落化为凡人。
这比杀了苏尘,还更令人痛心。
“孙师叔、厉师叔,可有法子救他?”
阿奴急切的问道。
孙真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阿奴、吕夫子等众人。
他最后摇头,叹道:“无计可施。蚀元蛊一旦进入上丹田,则终身寄居此地汲取元气,绝不肯出来。必须刨开上丹田,才能将它取出。但是如此一来,上丹田受损,泄露元气,一样无法再修炼。苏尘此生,只能是一介凡人了。至于他为何昏迷不醒,多半是元神陡然间损失了大量的元气,以至于元神非常不适应,对外封闭了神识。只需静养半年、数年,便可恢复如常人。”
修仙者的泥丸宫上丹田,乃是修炼之核心区域,非常脆弱。
任何损伤,都会带来巨大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论是直接刨开,还是用霸道的药物驱赶蚀元蛊,任何方法强行驱逐蚀元蛊,都会损伤脆弱的上丹田。
孙真深感惋惜。
他收的唯一弟子苏尘,轮修仙之潜力,在蓬莱仙宗也是佼佼之辈,此生却只能是一介凡人。
孙真和厉长老商议了一番,决定让苏尘留在凡间,不带回蓬莱仙宗。
因为带回去也没用,苏尘如今坠落为一名凡人,断了修仙路。在众多修仙者面前,反而备受心里的折磨。还不如留在凡间安顿下来,当一个寻常百姓,也算安度此生。
众修仙者闻言,都是神情惊悚。
绿袍老怪这一手太阴毒了。
对于一名修仙者来说,彻底断了修仙之路,比杀了他还难过。
一晃。
数月过去。
江南小城,黑虎帮总堂的一场大风波渐渐平息。被青衣人砸穿,破损的房屋栋梁,也被城里的木瓦匠修葺一新。
小城两大江湖帮派,黑虎帮被无影帮灭了,无影帮主又被从天而降的青衣人吓死,一灭一亡,群龙无首。
剩下众小帮主们一合计,干脆他们吞并了无影帮的旧部,联手称雄这座小城算了,省的再争斗不休,死伤无数。
他们这一群江湖上的凡夫俗子,未见过大世面,觉得这青衣人分明就是一尊落难的仙人,那自然应该坐在神台上,接受供奉。
众小帮主们不敢怠慢,将青衣人抬到总堂大殿的神台牌位上。如同道观里祭拜三清仙尊,日夜都要上几株香,叩拜一番。
“上仙勿怪,我等之前也是迫于刘洪逆贼的淫威,不得已才冒犯,千万勿要降罪!刘洪贼子之前得罪了上仙,结果被废了一身宗师境的修为。居然还敢放火去烧仙人。幸好万毒不侵,刘洪被吓死,那也是咎由自取!”
其中一位小帮主手中捻了三炷香,朝神台叩拜,香台上插燃香,口中嘀咕个不停。
“我们几个天天供奉着这尊仙人,想来他也不会怪罪。不知他何时才醒来,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是啊!”
众小帮主们都整日小心翼翼,提心吊胆。
这位仙人至今未醒,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安置。若是安置不当,不小心得罪了上仙,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而且,此事被众多帮派喽啰刀客们看到,在这座江南小城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轰动一时。
诸位小帮主们甚至去官府,想找县令来处置此事。
但是县令自从知道此事之后,便称病,在县衙闭门不出。有衙役和下人们,经常听县令口中叨叨着,“子不语怪力乱神”,又说什么“敬鬼神而远之”。
“轰!
黑虎帮总堂的大门,被人一掌推开。
众小帮主们正要大怒喝斥,见到一群来人,却马上惊吓的悚然,纷纷温顺的退至两侧,慑慑发抖,拜伏在地。
他们见到青衣人这一名修仙者,已经是惊惧交加。更何况,见到一群仙尊下凡。
只见,一大群身穿蓬莱仙宗修士服,仙威凛然的修仙者们进来。
这群修士,无不眸中神光如电,仙威凛然。男子英武神骏,女子宛若仙子,绝非凡间寻常武者的神貌。
为首者赫然是蓬莱仙宗的厉大长老和孙真长老这两位金丹修士,神色深沉,快步踏入黑虎帮总堂。
孙夫人、孙青宁等孙氏族人,还有阿奴,吴樵、吕老夫子、张小弟,以及姬元正、王秋等一大群数十名跟苏尘熟悉有交情的筑基修士,则紧随其后。
“众位仙长,那位落难的前辈修士就在前面!”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炼气期散修士,他小心翼翼的领着一群蓬莱仙宗众修士,来到黑虎帮总堂。
他是隐居附近上百里外的一名炼气散修,平日隐居修炼,不掺和江湖世俗的纷争。
这次,却是无意间听闻,有一名修仙者从天而降,落难小城。他得知这消息,看了一眼,发现此人身穿蓬莱仙宗修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