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未曾考虑过这个因素?”无血争锋相对:“正是因为那个疯婆子,我才毫不犹豫的做了决定!我要复仇,而那个疯婆子,是最好的刀!”
“你脑子糊涂了!”塞托拉克喝道:“那疯婆子是能随便算计的人吗?连那个混蛋都不敢轻易招惹她,只能拿话去套她,你还敢算计她?嫌命长!”
“不,”无血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要取而代之?错了。只要能复仇,我何必取而代之?你应该知道,太一道人的力量,增长的多么迅速。从他突然冒出来,到现在,才不过二十几年,就已经不输于重伤之下的你我!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之后,你能够想象,他能走到哪一步吗?你看他的作为就知道,他早晚要与那些混蛋对立。既如此,我何必算计?反正是早晚的事。我既然作了他教门的护法长老,我就好好去做这个护法长老,然后看着那些混蛋一一被他杀死!”
塞托拉克看着他,神色里仍然不信:“我不认为你的想法会如此简单。”
“可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无血断然道:“我说了,只要能复仇,我什么都愿意做。就像这十几万年以来与你作对一般无二!”
“可你之前实在是装得太像了。”塞托拉克难以置信道:“难道从最初开始,你就在为打入太一道人门下做准备?不可能!”
无血笑了起来:“你说的对,这当然不可能。但你须得知道,人的心思,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我最初并不大看得上太一道人,虽然他身上有那么疯婆子的信物,但我认为他只是疯婆子的一个玩物罢了。但随后的一切你都知道了,你我二人,竟连连遭他算计,失了宝物不说,还损兵折将。”
“然后你的心思就变了?”
“对。”无血毫不犹豫道:“他既然这么厉害,有无穷手段,让你我都吃了这么多亏,那些混蛋不尝尝,我又如何甘心?”
又道:“实则在这之前,”他指了指面前仍未散去的光幕,嘿嘿笑道:“正如你所说,我想的,是取而代之。即便我深知太一教门中护法长老只是打手,没有什么权力。但我仍然相信这是暂时的。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你的这些手下,跟了你十几万年,还不是说反就反?既如此,我又何必觊觎太一教门那点家底?只要能得到太一道人信任,得到他传授跟高深的功法,只要我强大到超越一切的地步,什么我做不到?”
他竟意气风发。
塞托拉克看着他,忽然有一种陌生感,忍不住道:“你是要借助太一道人背后的那只是,那个疯婆子,以此跳出深红世界?”
“然。”无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如果太一道人背后没有那个疯婆子,我可能还要犹豫。但那疯婆子为他撑腰,我只要投了太一道人,嘿嘿,这深红世界囚笼,就是个笑话!我要离开就离开,那个混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能把我怎样?除非他想跟疯婆子反目!”
塞托拉克听了,不由点了点头。
疯婆子之为疯婆子,因为其性情实在恶劣。往往因损失一个玩物,甚至凡俗之物,就打上人家大门的事,这许多年来,屡见不鲜。
就好像一个疯子一样,什么旁枝末节都不考虑,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人无可奈何。
以往是没有门路,也不可能投到疯婆子手下。那疯婆子从来孤身一人,就没见有过什么手下。何况当初那事,疯婆子也有一份,虽然不是主谋!
但现在不一样了。
时移世易,对无血、塞托拉克而言,疯婆子这样的靠山,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何况无血要投的也不是疯婆子,而是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