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赵昱啃干粮的时候,那一队锦衣卫回来了。竟抬着一头野猪!
实际上,若不是为了赶路,在荒郊野外,赵昱的食谱,大的很。若是一人,过的必定滋润。
可如今他完全按照行军打仗的方式来做,许多规矩,从他自己开始,都要遵守。
是以当为表率,不能散漫。
吃了干粮,赵昱先安排好夜间巡逻的事,又自沿着村子走了一遭,将周遭地形看在眼里,这才回到帐篷之中。
当此时,帐外就有人来,却是一个小太监。
赵昱把人请进来,看到太监带着两个锦衣卫,各自捧着一大块烤肉。热腾腾的,刚一进来,那肉香味就让赵昱肚子动了一下。
自为师父收养,赵昱练武,每日里就从未少过肉食。
说来这五六日,对赵昱也是一种煎熬。
现在突然闻到肉味,不禁口舌生津。
道:“钦差此来,有何要事?”
那小太监笑眯眯的:“这一路上承蒙赵参将的关照,才能安然无恙。刚才手下人打了一头野猪回来,咱家等人不敢独享,正要请赵参将共享之。”
小太监声音阴柔,停在耳中,颇为让人皱眉。不过赵昱并不歧视太监,大略都是为了生活罢了。行伍打仗的兵卒也好,行脚走路的行商也罢,乃至于地里刨食的农夫,亦或者当官的,都是为了生活。本质上并无差别。
赵昱虽然没有什么超前的思想,但随了师父青云道人,的的确确,并不歧视。
于是笑道:“多谢钦差好意,这行军打仗,同甘共苦,我麾下兵卒都吃干粮,而我却吃肉,实在不该。”
赵昱却也能忍住食欲,摆手道:“且拿回去,钦差等自己享用便是。”
那小太监一怔,神色有异,赵昱大略是以为,这太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心中讶异罢了,并不放在心上。
却又听那小太监道:“参将果然有名将之风。不过参将也勿须如此,那一头野猪,三百多斤,这里共才百五十人,一人分二斤,都绰绰有余。咱家已着人分下,不论兵卒,皆有肉吃。”
赵昱闻言,不由露出笑容,只道是这些太监,也不都是自私自利罪大恶极,还晓得关心别人。
于是笑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太监暗暗松了口气,挥了挥袖子,左右两个锦衣卫,就把两大块烤肉呈上来。
赵昱也不客气,拿来,三两口,一块二三斤重的烤肉,便就下肚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赵昱只觉过瘾。从不觉得,这野猪肉竟然这般香嫩。
又拿起另一块,正要咬下,忽然神色骤变。
赵昱把手中肉块狠狠掷出去,轰隆一声,砸在那眼睛一眨不眨正看他吃肉的小太监身上,只把那小太监砸的四分五裂,满肚肝肠登时流了一地!
“你们在肉里放了什么!?”
赵昱捂住腹部,脸色变得铁青!
那两个锦衣卫见状,根本不理会那四分五裂的太监,其中一人冷冷笑道:“好教参将知晓,是鹤顶红。”
“好个歹毒的鹤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