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尤浑目中放光,只道是若再有所求,又该多大好处?
散宜生道:“却是我家公子旦已是成年,但无所事事。西岐愿出财宝十箱,请两位大人为公子旦谋一个三山关的总兵之位。”
在救出姬昌之后,散宜生没有立刻离开,为的就是此事。
三山关横亘在西岐与中原之间。尤其三山关近些年来驻扎的兵力日盛,如芒在背,西岐文武虽有雄心,却一直不敢竖旗反叛。
于是一番商讨,决出此计,以姬旦窃三山关总兵之位,而后里应外合,拿下三山关。
如此,三山关在手,西岐进可攻,退可守,局势就可大变。
至于公子旦,便是日后的周公旦了。
姬昌有百子,长子考,二子发,公子旦与伯邑考和姬发皆同母所生的兄弟。
“三山关总兵?”
费仲、尤浑二人虽贪婪无度,但并非蠢物。闻听散宜生要求三山关总兵之位,当即便有些为难。
那三山关如今有四位总兵,邓九公、张山、孔宣以及杨戬。其中邓九公与杨戬还是翁婿,杨戬又是丞相申公豹的师兄,乃仙家中人,法力无边。还有那孔宣,也是截教的仙人,非同小可。
这些年来丞相申公豹屡屡加强三山关的防务,还把自己的师兄也派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三山关的重视。如今费仲、尤浑二人若要插手进去,怕是不易。
他们虽是奸臣,却也知道丞相的厉害,平素等闲不敢招惹,只有暗中向帝辛进谗言,诬陷申公豹。但申公豹却一直稳如泰山。
费、尤二人对视一眼,费仲道:“却是为难。”
道:“申公豹极其重视三山关,我二人怕不好插手。”
散宜生笑道:“两位大人乃大王最宠信的大臣,申公豹又算什么呢?只需得如此如此,必教申公豹不得好死!”
却是出了个狠毒的主意。
费仲、尤浑一听,不免心动。
他们在朝中虽呼风唤雨,但申公豹的存在,却如鲠在喉,又奈何不得。若有机会把申公豹弄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正欢喜间,却听抚掌声传来。
“好计策,好计策。”
厅中三人齐齐一怔,同时转过头来,正见一身朝服的申公豹站在面前。
申公豹面色平淡,独独眼中寒光闪烁。费仲、尤浑二人一起打了个激灵,正要开口,申公豹说话了:“你便是西岐散宜生?”
散宜生已是面色煞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申公豹点了点头:“我早知西岐有反心,由是西伯侯闻名天下大王囚禁之,我也不曾反对,把伯邑考剁成肉泥让姬昌吃下,我也不曾反对。我还将师兄去三山关,逐年加强兵备防务。”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看向费、尤二人:“却不想你二人鼠目寸光,恶略至斯!”
申公豹怒气横生,弹指指着两人脱口大骂:“我把你两个不当人子从废物,蛊惑帝辛,霍乱朝政,我便也不说。岂不知你二人权势,皆自于大商?若西岐推翻大商,你两个奸贼还有活命之时?”
费、尤二人听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申公豹吸了口气,道:“我原以臣子本分,看在帝辛面上,不曾与你两个贼子计较。连许多忠良死在你二人手中我也没有干涉,怕的就是乱了朝歌,四方乍起。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叹了一声:“唉。姬昌一走,西岐就起。你二人留不得哟。”
费仲、尤浑二人大惊失色,道:“丞相,丞相!”退避连连。
申公豹说也不说,弹指将两人飞灰了去。
再看散宜生,淡淡道:“西岐异志,我早知之。这些年你在朝歌活动,莫非当我眼瞎了不成?黄飞虎、崇黑虎,嘿,好大一盘棋!”
散宜生早瘫软在地。
申公豹再不言语,把散宜生也飞灰了去,这便纵身遁光,霎那到了王宫。
谓左右道:“速速传令下去,我要召开朝会。”
守宫的侍从稀里糊涂,但不敢怠慢,连忙派出许多人,传召大臣。
见宫人传召已去,申公豹信步走入后宫,不多时,带出来一个孩童。
这孩童懵懵懂懂,不明所以。不知丞相把他带到大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