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溃下去,又被赶上去,再溃下去,再被赶上去,成群成群的死在炮火下、死在其他流民的践踏下,死在流贼的刀下。
天地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色。
孙传庭大营不见动静。
嬴翌面孔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拄着大刀的手,硬生生在百炼钢的杆上捏出深深的印痕。
...
襄城。
朱炳琨、郑五、郑九、张石皆在。
“禹州已有动静。”张石道:“晌午开始,禹州外的流贼附从被赶到南边,大股大股流贼进出鼓噪,不知在搞些什么。”
朱炳琨三人听了,不禁思忖。
片刻后郑九道:“何必揣测流贼心思?打他一打,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朱炳琨和郑五对视一眼,朱炳琨道:“郑九兄弟说的不错。流贼与我对峙已有数日,此前一直龟缩,现在却鼓噪骚动,必有缘由。”
顿了顿,他道:“主公现在,不知在何处...”
郑五笑了起来:“试他一试无妨,不过两路齐试如何?老朱你镇守襄城,我与老九自领本部兵马,我去探探禹州的底,老九绕往郏县方向去试试?”
郑九闻言不干了:“五哥,你去郏县方向走走,我去禹州。”
郑五道:“你部新建...”
“新建又怎样?五哥你去看看,我手下儿郎哪个不嗷嗷叫着要打仗?”
郑九不服气。
张石嘿嘿直笑。
朱炳琨道:“两位别争。月牙谷那面蚩尤旗我已叫张四去取,想必快要回来了。到时候不都一样嘛。”
郑九道:“怎的一样?流贼屯在禹州,我却去郏县方向,打不到贼,带了蚩尤旗有什么用?!我不干。”
这副浑人样,让郑五失笑,道:“老九,谁说你往郏县方向就打不到贼了?此番试探才是目的,若禹州动静与郏县有关,你去郏县方向,禹州必定派人堵截,还怕没贼打?”
“我也不干。”郑九闷哼道:“去禹州,杀贼是铁板钉钉的事。去郏县方向则不然。万一不是郏县引出的动静,我又不是真要去郏县,半道上返回不是白跑一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