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思索半晌,最终摇了摇头。桓因立马开口到:“凌门山旧匪臭名昭著,自从我们发现他们来到东方八天以后,他们何曾消停过?而今,这帮旧匪如同消失,上面给出的说法是,他们离开了。可是,你觉得这个说法可信吗?”
云清感觉脑中如有一层窗户纸,可自己就是捅不破,于是他焦急的说到:“薛大人,你就直说了吧!”
桓因压低声音,有些神秘的说到:“云大人有所不知,其实,凌门山旧匪已经一个不剩的被烈般若大人的雄兵剿灭!只是那一战,因为山中形势实在太过复杂,加上旧匪着实凶悍,烈般若大人,他是战至最后一口气,与旧匪近乎同归于尽,才完成剿匪任务的啊!”
“什么!”云清和烈般若同时惊呼出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桓因。云清是因为桓因的话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烈般若则是为桓因颠倒黑白是非的功夫感到无比震惊。
不过,烈般若却是立马发现不妥,在云清诧异的目光中,赶紧一脸尴尬的闭口不言。然后,云清说到:“薛大人……你……你是说,其实烈般若大人的部队虽然覆灭,可其实……可其实凌门山旧匪也已经死完了?烈般若大人虽然只是一个人回来,可……可因为他活下来了,凌门山旧匪却死光,所以烈般若大人是打了胜仗?”
“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啊!不仅如此,云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带着自己的小队,甚至保护住岳姑娘一起活下来吗?其实,这也都是烈般若大人的功劳啊。”桓因继续说到,声音之中带着义愤填膺。
烈般若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而云清则是追问到:“此话怎讲?”
桓因说到:“你想啊,旧匪那么凶悍,我当真凭借自己的本事就能够活下来?其实当初是我受伤太重,行动不便,已经无法撤退了。而烈般若大人视我如同亲兄弟一般,见乱战之中无法亲自保我,就留下我的小队保护我,更把他自己的贴身防护法宝留给了我!没有了最后的底牌,烈般若大人却依旧拼尽全力与旧匪一战,最终战到只剩自己,硬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灭了最后一个旧匪。那时候,我已被如山的尸海掩埋,所以烈般若大人最终没能找到我和我的小队,就自己背负重伤,心痛无比的离开了!”
“我还记得,当我在那之后不久回到城内时,已经背负千万骂名的烈般若大人见了我,不但没有怪我半分,而是一把抱住了我,泪流满面!”
“烈般若大人与我的感情之深,已亲如骨肉兄弟。当初若是没有他,我怎么可能存活下来?而今,我因他的大恩苟活,却被人视为英雄,让他背负所有骂名,云大人,你说说,这合适吗?”
一边说着,桓因一边就真的流下了泪来。他一把抱住已经完全懵了的烈般若,声音之中带着无比痛楚的说到:“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桓因和烈般若一边交谈,一边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却还是没有脱离桓因所在的那个花园。这一次,倒不是烈般若主动给谁打招呼,而是有一个面庞清秀的青年公子主动向烈般若打起了招呼:“烈般若大人,许久没见了啊。”
这个青年公子,桓因倒是当真不认识了。而烈般若被他叫住以后,只是略微愣神,脸上就出现笑容,开口到:“原来是云清兄弟,好久不见。来来来,今天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认识。”
说着,烈般若把桓因拉到了前面,对着云清说到:“你来猜猜,这个人是谁?”
云清很有礼貌,对着桓因一拜,却是笑到:“烈般若大人真会卖关子,这位大人面生,在下确实不认识。不过既然烈般若大人如此推崇,想必这位大人定是人中豪杰。”
云清年纪不大,可说起话来却是得体的很。烈般若拍了拍桓因的肩膀,摆出一副大哥介绍小弟的模样,说到:“他,是影照天副将薛不平!”
“薛不平?难道……难道阁下就是那个凌门山中的单枪侠客薛不平?”云清脸上写满了震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桓因。
桓因为那“单枪侠客”的称呼说得是一愣,随即心中暗暗苦笑,心想自己在凌门山中闯下的名头当真是有些超乎想象,也不知道众人到底都给自己起了多少个版本的外号。
桓因对着云清抱拳一拜,说到:“云大人见笑了,其实……”
一套既得体又形式化的谦虚言语就要出口,桓因的脑中却是“咯噔”一声,想到了某些关键性的问题。
“这里从明面上认识我的人不多,而但凡他们看到我,打招呼便会说凌门山云云。烈般若在凌门山中大败而回,我却是那一战之中的大英雄。如果现在我见到一个人就对其解释,说那不是我的功劳,转而把烈般若捧上天,这样烈般若因凌门山一事所造成的种种臭名岂不会被我轻易就洗刷干净?到时候,烈般若必更加对我感恩戴德,甚至与我称兄道弟,就如同真正亲兄弟一般!那今天我……”一瞬之间,这些思绪在桓因脑中划过。于是,他立马就改了说辞,貌似没有停顿的继续说到。
“其实凌门山中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在下的功劳,要说一切的真正幕后功臣,还是烈般若大人啊。”桓因开口,说得云清是一愣,烈般若也愣住了。
然后,烈般若立马反应了过来,心想桓因也太懂事了,他这个凌门山中的大英雄为自己鸣不平的话,那自己想要恢复以往的名声,不再招人白眼岂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