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支部队能够容忍逃兵,因为这是懦夫的表现,是对军魂的亵渎,对铁血的侮辱。而且,这样的零容忍是没有任何理由,也不讲任何条件的。因为一旦士兵加入到军队当中,就本该以军队为最大,死死的扎根军营。可逃兵却恰恰是断了自己的军根,这是典型的觉悟不够,信念不坚!
好半晌,桓因的目光终于从闻人恨的身上移了开去。说实在的,桓因想保闻人恨,不仅仅因为他是影爵,不仅仅因为有了他,桓因的大计或许能更加容易实现,更为在桓因的眼中,他始终是自己最初带的那几个兵之一,是那个自己想要好好培养的少年人。
可是,桓因始终都没有开口为闻人恨说上半句话。因为他知道军纪的重要性,更知道若是自己身为天帝都不能以身作则的话,那自己麾下的元帅和将军们,也就更是难保不出问题了。而这天下和那所谓大计,就更加不用去指望。
在军纪面前,没有什么是可以僭越的。再好的人才也都跨不过的那道坎,才配叫“纪律”!
看向了童峒,桓因声音有些冰冷的说到:“童将军,这是你的兵,由你处置!”
这一瞬间,岳风云和蒋看向桓因的目光之中,猛的多出了一分明显的敬畏。而戴天尧和童峒都深知桓因的为人,所以他们对于桓因的决定,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尤其是童峒,他很清楚,军纪和影爵,孰轻孰重。
要说与闻人恨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要说不想保闻人恨,那也是假的。毕竟,闻人恨也是桓因让童峒亲手带的兵,闻人恨的努力和天赋,童峒全都瞧在了眼里。甚至说实在的,童峒对于闻人恨这个兵,格外的喜欢。
只是当年闻人恨的不辞而别,直到眼前的叩首相见,已让童峒无法再与闻人恨讲情面。而且,就连桓因都没讲,他怎么讲?
童峒站了出来,认真的看着闻人恨,一字一顿的说到:“闻人恨,你可知罪?”
闻人恨没有抬头,也没有想过要去解释。因为他曾在童峒那里受到过最优秀的训练,知道什么叫做军纪,什么叫做法令最大。于是,他只说到:“闻人恨私自逃离军营,罪不可恕!”
童峒继续开口到:“该当何种处罚?”
“死罪!”闻人恨的声音很大,也没有犹豫丝毫。
见到闻人恨如此果决,童峒似也有些意外,也为闻人恨有些感到不值。于是,他有些罕见的多说了一句:“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闻人恨终于抬起了头来,却没有看向问话的童峒,而是看向了桓因。与之同时,桓因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脸。而桓因分明看到那张总是冰冷的脸上,此刻极为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不舍与复杂。
闻人恨很快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把宝剑,一把通体透明,看起来就如同虚幻的宝剑。
这剑桓因认得,因为这正是当年他亲手用空气所炼之剑,也是他亲手赠予闻人恨的宝剑。桓因也突然想了起来,当初他第一次在不周山中与影爵相遇时,影爵就是用过这把剑的。只是他只用了一瞬,所以桓因并没有在意,也就没有认得出来。
看来,闻人恨一直有把这把剑带在身边,足够的珍惜。
闻人恨双手将这把宝剑高高的捧了起来,一直捧到了桓因的跟前。然后,他的头再次低了下去,冲着桓因露出了一段长长的脖子。
“逃兵闻人恨,罪不可恕,不敢请饶。但求薛大人能执此剑,亲斩我头颅。这样,我也当死而无怨!”闻人恨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桓因低头,看着尽在眼前的利剑,又看着利剑之下,那长长的一段脖颈,半晌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直直的看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
一时之间,在场的几人竟然都屏住了呼吸。他们不知道桓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他们的心情,已无比复杂。
不久后,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桓因的目光之中透露出一股明显的凌厉之意。他猛的抓向面前的利剑,然后将之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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