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倾端起汤碗,手指的指甲在不易察觉的角度下深入汤碗之中,继而快速抽出,“喝点汤吧,别噎着。”
“你还真是细心。”纳兰若雪毫无所觉地笑,被满满的幸福包围了。
她两手都被占着,炎天倾就将汤碗径直送到她的嘴边,喂她喝下去,这让若雪有些尴尬,又很温暖,这是第一个对她如此温柔的男人。
但她不了解的是,炎天倾在汤碗之中加入了弱性的春药,春药是一种可以导致人上瘾的剧毒,是合欢堂操控男奴的手段之一,炎天倾将它放在若雪的碗里,等于说是在把若雪往火坑里推,心计之歹毒不言而喻,要知道,若雪可是从瀑布中救下他的人。
看着纳兰若雪这个柔弱待宰的羔羊一步步地落入自己的掌中,炎天倾的内心毫无怜悯之情,等到若雪抿嘴喝下之后,生怕药性不够,又敦促她再喝一大口,若雪央求不过,便也答应了。汤的温度很烫,若雪喝了之后把舌头伸出来散热,脸颊绯红,看起来美美的。
炎天倾悬着的心总算落定了,一扬脖将碗中剩下的汤一饮而尽。若雪看他和自己同用一个碗,心里没来由地紧张,小鹿乱撞。她是真的不了解世间的险恶,一心追求所谓的爱情,纯洁无比。之前遇到的男人心怀坦荡都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谨慎地对待她,反而让她更加憧憬美好的甜蜜,今日遇见了炎天倾这个心肠歹毒的大魔王,如同羊入狼口,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喝过汤后,炎天倾便耐心地注视纳兰若雪,等待药效到来的时间,可是纳兰若雪始终神色如常,除了对他直勾勾的目光感到羞赧,低下了头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炎天倾有些疑惑,保持着温和的目光,等待着,一直等待着,直到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将头凑近了若雪。后者被对方近在咫尺的唿吸撩得面红耳赤,侧过头来的时候,唇齿却不小心与对方碰触到了一起,似有意,若无意,两人的唿吸交缠,四目相对,炎天倾的手慢慢拦住若雪柳蛇般细嫩的腰,他这次生怕惊扰了对方,所以动作很慢很慢,一步一步,一个流程一个流程,引着若雪进入到无法自拔的境地。
从若雪迷蒙的眼神中,他看得到害羞,这证明药效没有奏效,可能有两种可能。其一,春药的药效失灵了,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是合欢堂的秘制之药;其二,若雪对药效有着抵抗能力,炎天倾觉得这种情况更加靠谱,毕竟是明月峰峰主的亲闺女,身上总该有些特别之处。
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没有药效的加成,凭着从合欢堂学到的床笫之术,他也有信心,让对方死心塌地,任由摆布。
目光的相接是桥梁,唿吸的融合是更进一步,炎天倾轻轻地拦住若雪的腰,截去了她离去的路,嘴巴凑上前,厚重的木盔并不影响唇齿的碰撞,只是从对方炯炯有神的目光里,纳兰若雪便已认定了他的风华绝代。
就这样,就这样,无限地靠近过去。
“啪嗒。”尴尬的声音来自于炎天倾的头盔上,将已经沉醉进去的纳兰若雪惊醒,慌忙推开他,理顺发丝。炎天倾眼见功亏一篑,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把明月峰荡平了,手往头上摸时,竟然在木盔顶上摸到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拿下来的时候,恶臭扑鼻,才知道是鸟粪。
纳兰若雪最爱干净,看到他手上软乎乎的粪便恶心地快吐了,也不管什么食盒,直接爬起来驾驭紫光去了:“你好好养伤吧,明天再来看你。”
“晚上过来可以吗?”炎天倾抬起手,发现粪便还黏在手上,恨地牙痒,无可奈何地看着若雪行远了,狠厉地说:“大白天的被鸟屎砸,真他娘的邪门了,坏了我的好事。”
纳兰若雪慌慌张张地回到方山上,离得尚远,便见到沈飞负手而立,立于玄青殿雕兰玉柱之上,怕被他看出破绽,操控紫光往山下去了。燕儿尚未折返,沈飞远远地看见了纳兰若雪,发现她见到自己掉头就跑,深感其中大有古怪,当下驾驭花瓣云,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他行动谨慎,纳兰若雪没有发现被人跟踪,降落在山下的瀑布前,撩起清水冷却肌肤,自从离开明月峰之后,若雪的身上一阵阵地发烫,她以为是春心萌动导致的,又羞又恼,拼命地把水往脸上撩拨。
沈飞降落在她身后的柳树树梢上,瀑布岸边杨柳垂堤,沈飞静悄悄地落下没有将树梢压弯,不是因为可以像掌教那般不动如山,而是用花瓣承托在足下,相当于保持了飞行的状态。
日光从身后照射下来,将沈飞的影子投注在地面上,纳兰若雪许久都没发现,发现的时候立时大惊失色,匆忙转身眼睛被日光刺痛,等终于适应了的时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人是沈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