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烈皇子自小从军,怎会任由他人摆布,他日就算登基,也不会对你言听计从,既然如此,你要如何夺得他的一切。”
“前辈,将宝压在两个人的身上,总归取得王位的概率更大一些。”
“真是冥顽不灵。”
“前辈,同为罗刹遗民,晚辈深知前辈不愿意同室操戈的良苦用心,晚辈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前辈的事情出来,请前辈放心。但是,人各有志,晚辈认为比起大皇子,十一皇子拓跋烈更适合辅佐,更有可能登顶帝位,晚辈接受师命,为传道而来,不可置师命于不顾,还请前辈多多见谅。”
“我问你,是师命重要还是亲情重要,是你的传道伟业重要还是我罗刹一族的深仇大恨重要。”
“都很重要。”
“看过了?村的惨况,还能说出如此话来,我也真是佩服你了。”
“前辈!”
“不必多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语罢,沈腾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往天上去了。
“沈腾前辈!”沈飞欲言又止,手往天空中伸去,想要抓住对方却最终放弃,重重地叹息一声“哎,道不同不相为谋,或许你说的对吧!不过你放心,同为罗刹族人,我沈飞是万万做不出伤害你的事情出来的。”
……
翌日,辰时,一道圣旨传入青州,圣旨言:宣十一王子拓跋烈入长安晋见!
终于到了进入帝都的日子,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地点,跪在地上的烈皇子久久没有起身接旨,直到大太监刘元咳嗽了一声道:“王爷,接旨吧!”拓跋烈方才上前接旨。
等到拓跋烈接过了圣旨,刘元尖声尖语地道:“王爷,奉旨进见这是好事情,怎么看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拓跋烈连连摇头道:“总管您误会了,进宫面圣本王怎会不高兴呢,是太高兴了才心生感慨,这一路走来历经坎坷,如今总算能够进入帝都,本王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刘元道:“王爷路上受了不少的苦,杂家早有耳闻,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爷这次回来,肯定要领受赏赐了。”
“借刘总管吉言。”拓跋烈一边拱手,一边将钱票送入刘总管手中,“以后在父皇面前,还望刘总管为本王多美言几句。”
“放心,放心。”
……
昂山青拔刀飞射而出,从摘刀到出刀再直至最后的劈斩,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流畅得不可思议,“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刀锋向前,虎威斗劲聚现出的猛虎骑乘在刀刃上,随着刀锋向前扑咬,威势无双。他手中的长刀很有意思,刀柄为青铜打造,刀刃下窄上宽,刀身长达五尺,由三片短一些的刀刃以不知名的工艺链接而成,三片刀刃的链接处有着金色的插槽,插槽冲外的地方长出刀刃一截,如同动物的牙齿。
往前劈斩的时候,厚实的刀身流光般划过虚空,如同深海巨鲨跃出水面,说不出的凌厉霸气。
“虎威斗劲配上鲨齿长刀,很不错。”有了和令狐悬舟对战的经验,沈飞深知任何的疏忽大意都可能断送自己的性命,他非常认真,等着长刀斩到了身前忽然抬手,长剑自下向上碰上鲨齿刀的刀锋,发出“轰”的一声爆鸣,眼前尽是金灿灿的星光,世界颤抖一瞬,下一刻,杀气腾腾冲来的昂山青连退连退五步,退回了原来的地方,沈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稳若泰山!
拓跋烈看着两人的战况,轻咦一声,本以为沈飞和昂山青实力半斤八两,可刚才那一击,昂山青蓄势待发而来,沈飞随意一招将他击退,两人间孰高孰低,一眼可见。
昂山青也很疑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飞能够如此轻易地化解自己的攻势。
唯有沈飞泰然自若,一切尽在掌握。
昂山青的虎威斗劲虽然玄妙,但比之拼死一搏,孤注一掷的令狐悬舟还是差了一个档次,沈飞连报了必死之心的令狐悬舟都能杀死,区区昂山青自然不是对手。
一招过后,昂山青震撼莫名、拓跋烈又惊又喜、沈飞从容镇定。他站在拱桥的一端,右手持三尺青锋,慢慢抬起指向拱桥的对面:“昂山兄啊,来而不往非礼也,受沈某一剑吧。”
“嗖!”如同离弦之箭,沈飞在一个眨眼的时间里来到了昂山青的面前,长剑从后向前水平刺出“这一剑曾在普德主持的身上留下伤口,昂山青可受的?”
“百战之剑,无所不破!”拓跋烈激动地喊出了剑招的名字。沈飞作为他身边第一强者,威势如此,拓跋烈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兴奋。
视线中,一道流光从左向右贯穿经过,仿佛将世界一劈两半,流光散发出的光彩,令整个天地黯然失色,晦暗无光!仿佛成为了空茫天地中的唯一一点光彩。
昂山青感受到一股无法阻挡的压力扑面而来,眼睛被刺的生疼,面向沈飞的皮肤全部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一向眼高于顶的他竟有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
昂山青感觉长久以来的自恃被伤害了,他意识到沈飞是早已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故意来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他不愿意就此屈服,不愿意就此认输,用尽全力断喝一声,终于抬起双臂,斩出鲨齿。
“砰!”鲨齿自后向前,划过半圆,与朝花夕拾剑的剑锋撞在一处,“砰”的一声,仙剑化作海量飞花,遮蔽了整片天地,沈飞借着飞花的遮掩栖近了昂山青,右手双指并拢,点中他的眉心,后者感受到透过皮肤传递而来的凌厉质感,右手高举着鲨齿不敢再动。
繁华落尽,沈飞退回到原处,昂山青双手拄刀勉强站立,最后一刻,沈飞的目光透过繁花映照在自己的眼里,让昂山青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区别。
——自己是一只狗,借着主人的威势嚣张跋扈;而对方是一匹狼,一匹永远要吃肉饮血的狼,在残酷的搏斗中越战越强的狼,只怕连烈皇子在他眼里也和一盘肉没什么区别吧。
昂山青懂了,眼神中的光彩由此暗淡,他终于明白了之前的挑衅根本没有意义,因为沈飞和他压根不在同一个量级上,更没有所谓的争宠之说。
“平手!”站在桥对岸的沈飞温和的笑,长剑化作繁花铺满了水面。
“昂山输了,心服口服。”昂山青却坦然地接受了现实,转目望向皇子烈:“皇子殿下,终于明白您为何对沈道尊礼遇有加了。”
拓跋烈被昂山青晦暗的眼神刺痛,意识到刚刚那一战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意识到沈飞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心中既高兴又不安。高兴的是沈飞实力越强,自己夺得帝位的机会越大;不安的是,沈飞实力实在太强大了,只怕自己就算有朝一日得到了帝位,也会成为被他摆弄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