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如果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你不用检查，光是听就知道他没死，呼吸是有声音的，而且很均匀。”幽灵说。

秦飞摸了摸冷璇默的脉搏，又探了探呼吸，果然跟幽灵说的完全一样，他不放心，又在身上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新伤口，除了脸上那处擦伤之外，一切完好，

轰——

一颗炮弹又落在屋顶，这次爆炸直接将楼顶炸开了一个半米见方的洞口。

“三楼不安全了！”秦飞伸手拍了拍冷璇默的脸：“醒醒！我们要离开这里！”

被秦飞扇了几下，冷璇默猛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一副神经质的样子，略带惊恐看着周围。

“有炮弹……”

“我知道，炸了，没炸死你！”秦飞推了他一把，“你没事！”

冷璇默突然惊叫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别特么乱动！”秦飞抓住冷璇默，抽出水壶在手掌里倒了些水，然后将冷璇默的夜视镜推回墨鱼干导轨上，在他眼睛和伤口附近洗刷了一下。

“你特么没瞎！放心，只是血糊着了你的眼睛而已！”

听到秦飞的话，冷璇默总算放下心来。

“你第一次参加实战？”秦飞问。

冷璇默有些惊魂未定，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抬头看着秦飞：“在海上护航，拦截海盗，营救人质，算不算实战？”

秦飞哑然失笑。

这的确也能说是算，严格意义也不能说算。

实战永远是检验士兵真实实力的唯一标准，如果说特种兵是一块好钢，那么实战就是一个反复锻打直至成为利刃尖刀的过程。

冷璇默没有经历过高烈度的实战，尤其是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步兵集群攻击的打法，当炮弹落在你的身边，你被炸得晕过去之后醒来，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出现这种略带惊慌的情绪。

“小子，往后有机会让你们部队首长多点送你去参加真正的实战，对你来说有好处。”幽灵说：“没事，我们到二楼去，三楼这里估计再挨几颗炮弹就完了。”

幽灵是参加过无数高烈度实战甚至阵地战攻坚战的老兵，在他的面前，冷璇默的反应太正常不过。

三人沿着楼梯到了二楼，王东诚和医护兵葛啟铭俩人正趴在墙后面骂娘。

“我操，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迫击炮那么猛呢？老葛，你觉得这玩意是苏制还是美制？”

“妈的，威力那么大，我才是苏制，苏制的口径超过100，一般制式都是120口径，我看刚才的爆炸威力，是120的。”

“我觉得像美制的107口径……”

“管他娘的什么口径，反正没炸到我就是好口径，炸到我都是烂口径……”

“你们俩在干吗？”幽灵蹲在地上，看着俩个蛟龙队员。

王东诚指指窗口，原来那里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整个窗口变成了可以开进一辆轿车的“门口”。

“刚才差点炸死我俩。”

一边说，王东诚一边拍拍头盔，上面落下一堆沙土。

“被迫击炮轰炸的时候，最好站在结构梁的旁边，例如拐角等等地方，不要直接躲在墙壁后面，不然炸塌了埋都能把你埋起来。”

幽灵一边说，一边趴在地上，爬到洞口旁边，拿出单目观察仪朝外看了一下。

“麻烦了，他们趁着炮击，已经开始发起进攻了。”

“老鱼！”幽灵冲着楼下大喊：“有人靠近了，守住机枪位置。”

话音刚落，楼下老鱼负责的那挺德什卡重机枪开始欢快地叫了起来。

“不行，我们要离开这里，这栋楼房再挨点炮弹，要塌掉。”幽灵说：“我们要动起来，不然死路一条。”

“跟着我！”幽灵说完，自己转身猫腰往一楼跑去。

所有人跟了上去。

到了一楼，靳东海和老鱼俩人守着自己的机枪位，不断突突着朝这里靠近的民兵。

“我们要离开这里！”幽灵大声道。

“我赞成！”老鱼战场经验丰富，转头对靳东海道：“扫完这一批，压住他们的攻势马上离开！”

“他们过不来，我们有重机枪。”靳东海打得有些红眼。

“没用！在曲射炮火面前，机枪就是个屁！”老鱼说：“趁他们调整射击参数之前，必须走！否则迟了我们就要挨炮！”

话音未落，一发炮击炮弹落在老鱼躲藏的墙角外。

爆炸掀起的气浪将屋外的尘土还有杂物全部冲进来，老鱼被推出足足三米多远，撞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