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后悔是因为他发现其实刚才自己就应该不管不顾地呼救。
原因很简单,潜入自己屋子里的人显然是冲着美金来了,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最终会不会杀掉自己,但是巴斯基夫那边肯定是难以交差的。
按照自己对巴斯基夫的了解,如果这笔钱丢失,他会第一时间派出行刑队前来找自己,然后毫不怜悯地采用酷刑让自己交待一切。
就算自己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说出来,恐怕也活不了,别说巴斯基夫本来就生性多疑,对一切有污点和嫌疑的人都会进行清除,仅仅说着一袋子的美金丢失了,就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一切都太晚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阿伊尔已经走了,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他哭丧着脸,将头埋在地上,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经过了这次惊吓,三人已经睡意全无,全都老老实实坐在餐厅里,看管着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的哈姆。
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
秦飞手表震动起来,闹钟提示,最关键的时刻来临了。
“兄弟们,时间到了……”
他看了一眼疲惫的米斯特和尤先科,“该我们登台表演的时候到了。”
尤先科站了起来,默默走到旁边的洗碗槽旁,从水缸里打了一瓢冰冷的水,将自己的脸洗了一把。
“我准备好了。”他说。
秦飞和米斯特也去到水槽旁,依样画葫芦洗脸。
冰冷的水能让人快速进入状态,接下来的时间,不容许一点一丝的错漏,只要情况不对,三人可以选择的就是快速脱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条该死的村子。
走到床边,秦飞掀开窗帘的一角朝外望去,五点钟,天色依旧黑乎乎一片。
三人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又吃了点昨晚剩下的羊肉,天色终于有一点点能见度了。
“走吧!考验我们胆量的时候到了。”尤先科背起那只装了一百万美金的背囊,第一个站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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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每个人心里都在衡量开门和不开门的后果。
哈姆是个酒鬼,这在村里都是出了名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既然是村里的人在敲门,当然也会知道哈姆到了晚上都会喝得醉醺醺的,一般来说不醒来开门也属于正常。
这就是秦飞并没有马上开门的原因。
而米斯特和尤先科恐怕也是这么想。
三人似乎有着极大的默契,都没有第一时间把门打开,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后倾听。
放一个人进来的危险性不在于能不能制服对方,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一个fsb间谍,两个顶尖的特种部队成员要摆平一个老头儿不是什么难事。
麻烦就麻烦在,一旦制服了门外的这个阿伊尔,那么接下来怎么处置他?
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将他也并捆了,和哈姆一起当难兄难弟。
不过没人敢保证一点,那就是阿伊尔的家人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家庭成员不见了,也许阿伊尔在出门之前还告知了他们自己将要前往的地方。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还有三个半小时,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之前在羊圈里,三人都觉得自己要冻僵了,而现在,所有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不光是因为室内温度高,更是因为事情再次坠入了不可预测的深渊。
所幸的是,在敲了一阵门之后,门外的阿伊尔失去了耐心,他也许知道哈姆的生活习惯,所以自言自语嘟囔了几句,似乎在抱怨天气太冷。
冷,对方就不可能久留。
秦飞心里暗暗祈祷,这个老家伙快点离开。
终于,他听到了脚步挪动的声音,阿伊尔似乎决定离去了。
三人暗自松了口气。
啪
餐厅里突然传出响亮的物体落地声,有物体重重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