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望远镜他常年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对外人都说是喜欢看看鸟儿,实际上,这是他用来观察自己的货场和住处周围有没有监视人员的工具。
回到窗边,用望远镜朝着远处张望。
视线里,一辆喷成浅蓝色的厢式工具车停在了路边,车体上刷着某通讯公司的标志,几个穿着连体工作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有人提着工具箱,搭起了梯子爬上了一根电线杆。
将望远镜稍稍抬起,哈萨耶夫看到了电线杆上的线路箱。
他稍稍松了口气。
几天的恶劣天气让通讯设备遭受了破坏,刚才手机居然有了信号,现在这些通讯公司维修工恐怕是来维修固话线路的。
他回到办公桌旁,将望远镜放好,把双腿架在办公桌上,开始回味刚才和巴斯基夫之间的谈话。
看来,凝胶炸药是一种比较新型的炸药,而且巴斯基夫对它十分看重,之前帮他偷运肩扛式的“毒刺”防空导弹都没有看到这个非法武装头目如此兴奋。
这次,恐怕自己的运输费用绝对不会低。
想到这里,他美滋滋地替自己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开始盘算这次大概会走哪条路线。
是从格鲁吉亚方向进来,还是达吉斯坦方向越境?
正当哈萨耶夫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优哉游哉的时候,距离他大约一公里外,在路边停着一辆通讯公司的厢车,尤先科摘下监听耳机,脸色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秦飞和米歇尔、米斯特三人坐在一旁,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的通讯中断当然不是偶然,也不是什么大雪导致,那是人为。
从乔哈尔将哈萨耶夫供出来后不到一个小时,fsb的技术人员就已经赶到这里,并且制造了一起“通讯故障”,在哈萨耶夫家周围的信号发射基站里,早已经被植入了监听设备。
这附近打出的每一个电话都会被监控车上的设备记录,并且甄别后筛选,然后通过软件转换成语音。
哈萨耶夫和巴斯基夫的通话,已经被一五一十录在了设备的硬盘里。
“巴斯基夫没死……”尤先科咬了咬牙,拿起旁边的手机,给亚历山大科维奇拨了过去。
欢迎你!
?“嘟——嘟——嘟——”
电话突然接通了!
哈萨耶夫绷紧的神经立即松弛了下来,合上双眼轻声地感谢自己信封的那位神。
“噢!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这个新号码的用途吗!?该死!沙米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巴斯基夫洪亮有暴躁的骂声。
沙米利,是哈萨耶夫的昵称。
他和巴斯基夫是密友,彼此之间当然叫对方的昵称。
哈萨耶夫反倒没有了之前的畏惧,而是大喜过望道:“感谢真主!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为什么要死!?”巴斯基夫的声音里已经充斥了一丝杀机,因为他很忌讳“死”这个字。
这么多年,和fsb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巴斯基夫本身已经有些神经衰弱,对于这些敏感字眼,他绝对不想听见,因为太不吉利了。
“不不不,我不是在诅咒你,亲爱的拉姆赞。”
他同样叫着巴斯基夫的昵称,狂喜道:“因为我昨天和前天接连收到很不好的消息,是关于你和你的手下……”
“我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乔哈尔被俘了,我死了,是吗?”巴斯基夫在电话那头哼哼了几声,就像一头不屑吃食的猪在哼鼻子,“就凭fsb的人,能这么容易杀死我?我没事,很好,在他们进攻村子之前,我已经撤离了,留下了一部分勇士在那里和他们作战,而且顺便实验了一下那些新玩具。”
“新玩具?”哈萨耶夫对这个名词有些兴趣,因为他显然能听出巴斯基夫提及这个词语的时候颇有些得意。
“嗯,是一种叫做凝胶炸药的新型攻击性炸药,很稳定,而且很难被检测,而且爆炸的威力比c4要大许多,昨天进攻村子的陆军特种部队和阿尔法小组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那些俄国佬们尝到了我们多厉害,沙米利,你想想,如果我能获得这些凝胶炸药的配方和制造设备,那么我就能让莫斯科陷入恐慌!”
哈萨耶夫只能附和着笑了几声,他对什么战斗和什么炸药根本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安全还有巴斯基夫交给自己的生意。
因为在钱财方面,巴斯基夫还是很豪爽的,至少为他工作没少挣钱。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了。”他干笑着说道,“难道这就是我这次任务要运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