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朕披甲持槊,驰马开弓,殉了社稷,也算是不愧太祖太宗。”李旭握紧拳头,朱由检和完颜承麟能干的事,自己也能做,至于去学赵佶与赵恒、赵构这对父子,石敬瑭、李煜、孟昶这些同行,他是万万不肯的。
“圣上刚烈,然而只怕到时候恐怕就要由蜀王继承大宝,然后太后大开府库,子女玉帛由回鹘去取了。待得回鹘北归,老奴也就不在了,到时候文氏更是肆无忌惮。”
李旭看着鱼辅国波澜不惊的脸,似乎他没有在说一场祸及苍生的大难,而是在说晚上要吃什么一样自然。
“我也不瞒大将军,文家能有此去天半尺的势力,实则是背靠我李家而来。我李氏如大树,已有枯死之势头,攀附我家的这株藤蔓若是有点头脑,断然不会行此贸然之举,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鱼辅国与程奇力对视一眼,脸上表情十分微妙。程奇力脸面涨得通红,冲着鱼辅国点了点头,而鱼辅国缓缓摇头。
“陛下可知神皇帝是怎么走的?”
李旭的便宜老子做了六年皇帝便壮年而逝,一直都是他胸中难以消除的块垒,神皇帝的死有种种谣言,但都滑稽难考,现在看来是空穴来风,暗含辛秘。
“当年神皇帝刚刚登基,便立志要振兴天下。神皇帝以为当务之急便是清除文氏余孽,权揽于上,所以陛下安插老奴,并命大将军总领北衙禁军。”程奇力提起对他有知遇之恩的神皇帝不由眼眶泛红。“文氏无嗣,其他诸妃皆有所出,陛下以为废后之后便诛灭文敏行等文家首脑,留下文元恒等可利用之人做个牌坊便可。”
“为了麻痹文氏,神皇帝对她百依百顺,摆出椒房独宠的样子。然而谁能料到,这女人是个疯子。”程奇力长叹一声。“也不知是文氏看穿了陛下的图谋,还是她心思如蝮虺一般毒辣。她竟是算准了陛下不会留她,竟然勾引了皇长子晋王,作出秽乱宫廷的丑事。而陛下与我等竟是完全无察。”
程奇力脸上热泪滚下:“陛下所练的功夫,唤作‘先天罡气’乃是出自武当绝学《长生气》,这门功夫练成之后可以御气伤人,更兼护体真气刀枪不入,有延寿续命之能。然而谁能想到这门功夫有一个极大地罩门,便是每隔二十七日便有一个时辰血脉逆行,真气涣散,此时不能运功需要静养。神皇帝城府极深,《长生气》又失传已久,此一节并无一人知道。”
“文氏那贼妇不知从何处得知神皇帝的秘密,竟然在陛下血脉逆行之时冲撞陛下,登时陛下真气逆行,经络尽碎,居然暴死。”程奇力压抑不住痛哭:“老奴当时与大将军正领大军在外防秋,待回宫之后,贼妇已经擅立晋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