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杜某人也不瞒你,这一单是我们连云寨的二当家太公冲办的,我事先也不知道。”杜停杯实话实说,连云寨崛起之快令江湖人咋舌,但是内里的脉络却不足外人道也。
“原来是太寨主做下的,二当家的紫度真功,雷狱刀经,的确是中原武林中罕见的绝技。”奴难脱瞥着杜停杯:“我们教中兄弟败给太公冲,也不丢人,不过那批粮食实在是关系到教中的一件大事。还望杜先生……”
“不给,”杜停杯看着奴难脱,“我们连云寨吃下的东西从来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奴难脱眯起眼睛,净胜慧微微摇了摇头。
“我们摩尼教自问一直也算不亏待了朋友,杜先生的门下要销手底下的货品,我们也积极的组织胡商为杜大当家的这些麻烦。现在我们要请杜先生帮忙,就这样拒绝,未免有些不够朋友。”
坐在杜停杯身边的那位落拓公子忽然开口道。
“敢问尊驾是?”杜停杯轻蔑地冷哼一声,他实在是瞧不起这些杂胡贱种,更何况以杜停杯的手腕与敏锐,已经觉察了摩尼教的那些筹谋与布置,太公冲去截杀运粮的商队,也都是他的布置。
一身粗布袍子的落拓公子抱拳见礼道:“不才贺拔崧,见过‘天涯羽客’杜大当家。”
杜停杯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位太后的面首,自从自大理寺廷狱中消失之后,便是朝廷一直所欲得之人。江湖上大多以为是他师傅“承天剑客”岳顾寒庇护了他,却没想到竟然是和回鹘人勾结到了一起。
“这位贺拔公子倒是有趣,你祖上出自东胡,不过是匈奴的牧奴,归于鲜卑之后被称作破野头,到了虞朝混出个出身,却勾淫太后,你这么一个杂胡居然有脸教我杜某孔孟的道理。”
杜停杯冷笑:“你们那些脏烂主意,杜某心知肚明,大家彼此脸上不说罢了。”
“那笔粮食实在是重要,还请杜先生高抬贵手。”净胜慧倒是好涵养。“现在周国公被皇帝摁在弘文馆抄书,杜先生那里恐怕也不方便。我们这边成了,朝廷必然有变,周国公那里的局面未尝没有转圜的余地。”
杜停杯也不说话,他的确是受了周国公文敏行的大恩,他也知道文家多半要没落了。皇帝用李绅之谋要拿下岳父的消息已经传的到处都是。
然而杜停杯虽然发誓要保文敏行无恙,但也绝不会与虎谋皮,摩尼教这些人阴如蝮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哼哼,两位使者若是与杜某说这些,停杯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