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您果然在这边,我瞧见韩相回府了,等了半天也不见您出来,所以……”
“好啦,不用叫恩相,你现在是韩相的部署,说话办事都要注意些。你现在是中书舍人,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多听多看,跟着韩相好好学治国理政的经验。”裴度以过来人的角度讲道:“有些问题站的层面不一样,最后的出来的结论也就不一样,你现在站得高了,自然也要看得远些。”
“学生做过恩相一日的掌书记,便是恩相一辈子的掌书记,恩相提携看顾之恩,学生没齿难忘,便是韩相当面,这一声恩相学生也是要叫的。”令狐楚大事上倒是不糊涂,立刻表忠心。“恩相,台省上下都传遍了,说陛下中了毒,有性命之危。”
传遍了?我这才刚刚入宫,怎么就忽然传遍了。裴度思来想去,现在清凉殿被围得死死的,除了自己进出过一次外,便是黄士良这个统管清凉殿的大太监都不能进去见皇帝。而皇帝中毒的消息又只有自己和韩岗两个人知道。
这个韩老令公,这才刚出屋门,皇帝中毒的消息就传的到处都是,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裴度心里怀疑着韩岗的大喇叭体质,嘴上口风依旧还严。
“这是什么话。”裴度哼了一声:“我已经见了陛下,只是偶染风寒罢了,要辍朝休息几日。南衙这边就是该收拾收拾了,什么谣言都能传出来,什么谣言都信,上上下下跟街边卖胡饼的老妪一样,不可理喻。”
“恩相,都说是鱼公公因为陛下各种抓权恼恨陛下,程公公也嫌弃陛下不肯杀了太后为先皇报仇,现在又任由李吉甫父子在川蜀那边生事,要易主呢。”
“易主,易什么主。已经易了两个主了,还要立?以为自己是宇文护吗?”裴度当着令狐楚什么话也能说出口。
“当年宇文护便是武功天下第一,又有兵权在握啊,恩相。”令狐楚看看两边接着小声说道:“听说那些写着李吉甫父子乱国的妖书,都是韩相家里印出来的,提点刑狱使司都已经查清楚了。”
韩岗?这厮果然在里面掺了一手。裴度闻言眉头一皱一摆手示意令狐楚不要再讲。
“走,我们出宫回去说。”
“是,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