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面枭嘿嘿一笑:“李大人既然知道,这番将我提到衙内,莫不是不想将提点刑狱使接着干下去了吧。得罪了韩相,除非学杜停杯去终南山落草,那边没别的出路了。”
“老金你想多了,”李绅笑了两声:“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物。朝廷早就准备收拾你们了。当时有些人有顾虑,觉得你们这些江湖人都和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当时陛下就做了一个譬喻。”
李绅回忆着皇帝当时脸上的表情:“你们这些人就跟大人物平时用的夜壶一样,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爽一爽,用完了就嫌你们臭,把你们扔在一边。我一不留神打破了韩相的夜壶,你说韩相是为了一个破夜壶来和我拼命,还是重新换个新夜壶?”
李绅的诛心之言让金面枭冷哼一声,既然韩岗的虎皮并不好用,他也不必多拉出来自取其辱。
正说话间,一个缇骑走进了李绅办公的房间。
借着金吾卫那些人作架子,李绅将缇骑也搞了起来,现在大概不过有七八百人,但是都是查过了三代出身,认识字的京城人士,最近还有几个金吾卫的武功教习过来教导武艺,在皇帝的一路绿灯照顾下,提点刑狱使司的爪牙也渐渐齐备了。
“大人,有个叫宫含章的自称带了蜀王的请托,想见您一面。”
宫含章?李绅自然知道这位宫先生的来路,看样子鱼辅国和程奇力他们大概是选中了蜀王继位,这也在李绅的预料之中。。
“让他滚。”李绅立刻回答道:“咱们这是提点刑狱司衙门,不是什么花街柳巷,一个措大说见我就见我,你当老爷是沿街卖笑的姐儿么?”
缇骑们任务很重,经常要出外办案,白玉京中的英雄谱那是背得滚瓜乱熟,什么人可以收拾,什么人要请示过李使臣才能收拾,什么人永远都不能收拾,他们都是门清。
现在这么一个当口自家老大不愿意面见宫含章,这里面的意味那个传信的缇骑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向李绅告了一声罪,这便转身去逐客了
“李公垂果然好胆。”金面枭赞了一声。“程奇力最贴心的谋主你都不见,我这个夜壶今天算是交待在您手上了。”
“那也未必。”李绅摇了摇头:“只是找你来聊几句。那些妖书是韩相指使你干的,还是有人作局要坑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