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夫一身血肉精华被张屠子掏空,只剩下一面完整的人皮,和内里骨骼内脏的残渣。
张屠子皮肤之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金色,细细观看上面好像还有一粒粒似乎鱼鳞一般的肉鳞。
“嘿嘿,好好好,主上赐给你的神功,当真不凡。”
老鹤羡慕的看着张屠子,主上赐给张屠子的《天魔功》当真是天下武学翘楚,能够将对头的肉身精元直接吞噬消化。张屠子这厮本来就有宗师境界,现在吃了刘病夫这么一粒大还丹,日后更进一步,岂不美哉?
张屠子嘿嘿怪笑,他知道老鹤对自己的羡慕,只是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天魔功的负面影响只有张屠子自己知道,又岂是这个给主上跑腿当信使的老鹤所能明白的。
张屠子抓起刘病夫内里还裹着残渣的人皮,直接走到后院。
他推开一间小屋,这小屋之中摆着几个厚实的樟木箱子,张屠子随便打开一个,里面全是这般干瘪的人皮。张屠子将刘病夫的人皮放置其中,然后从箱子中摸出一张面具在头上戴好。
这张面具之上尖嘴大耳,獠牙丛生。
这是一张猪脸,雕刻师妙手之下,别有一股凶戾的本色。
张屠子嘴角挂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将这种与老鹤所带同为黑玉所造的面具戴在脸上。
老鹤今日已经在院中等了张屠子好久,他仍然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下去。
张屠子推开了房门,他已经换上一身夜行的黑衣,脸上带着那张猪面。
看见张屠子的这身打扮,老鹤忍不住嘿嘿怪笑,主上交托给他的任务终于齐了,只要在去寻来那头鹿,三人便可将主上吩咐下来的活计完成,如此才有下一个二十年可活。
“封豨归位,可喜可贺,咱们这便去将那头鹿找来。完成了那件大事,得了天元定极丹,你我兄弟依旧可以逍遥二十年。”
老鹤的欢喜让张屠子有些失落,也有些无奈,主上的影子就像一座冰山,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唯有在其影子之下苟活。
张屠子吐了一口气,跟着“句芒”去找那头已经混成了武林名宿的老鹿。
终南山中,连云寨。
连云寨虽然名为山寨,其实建筑格局上的气魄很大。外面是几道石墙,还有壕沟,内里则由几个箭楼、坞堡。再往里则是连城片的房屋,明探暗哨不知道多少。
自从太公冲开始经营此地,再到杜停杯接手,各项防备工事渐渐完备,原本一片散沙的喽啰们也渐渐有了章法,形成了“外八内四”的格局。
通过控制了巴蜀至关中的交通要道,连云寨以两地的贸易起家,渐渐控制了同吐蕃、南诏的茶马贸易,更将手深入大江,在大江之上设立了许多分舵,总揽江贸的丰厚利润,气象也为之一新。
连云寨十三位当家,都是一时人杰,每一位都有独当一面的才华。
其中五当家茅冰城更以精于药性而闻名江湖。
平日里十三位当家往往因为处理各种事宜而不在总舵,倒是这位五当家居中照应,经手帮中一应细务。
今日连云寨那座气度巍峨的聚义堂内,茅冰城低着头坐在他的椅子上。
聚义堂前后大概有百步,左右也有五十步,内里并没有什么别的摆设,只有一十三把纯金打造的大椅,上面游龙走凤,坠饰珠玉,十分华美。
除了正中的座椅最为高大外,剩下的十二把椅子分左右摆开,成一个并不完美的弧形。
正中央的椅子空着,他旁边的两个椅子也空着,茅冰城有些寂寞的看着那些空荡荡的椅子。
三个身影从聚义堂外走了进来。
“五哥,大当家和二当家那边来了信,说那边的事情完了,他们就要回来了,四哥带着人去接了。”进来的人是座次排在第十一位的田雍,此人面貌古拙,一股朴实的气息,其一手大开碑手刚猛无俦,是内四堂之中义堂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