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长裙滑落，露出一具身姿妖娆的胴体。

顾青眼神稍稍有了几分波动，但却并非是邪念。想必也很少有人会看见这样一具身体而产生那些歪邪的念头。

那具身体身段确实可谓极好，前凸后翘，玲珑有致。但上面却密布着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大部分正常人难以提起丝毫兴致。

一条条、一块块丑陋的疤痕烙印其上，昭示着一段艰难痛苦的过往。有鞭痕、剑痕、针刺甚至还有不少烙刑痕迹。从这些疤痕的形状位置类型上可以看得出，它们绝非是战斗之中产生，而是被人刻意地折磨和玩弄，很难想象究竟是内心何其阴暗扭曲之人，才会热衷于这种折磨。并且这些伤痕的时间似乎已经很久了，看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什么人进行着残酷的虐待。

以幼小稚嫩的意志承受住这般折磨而顽强地活到今日，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穿上吧。”顾青声音虽依旧平淡，却多了几分人味。

萧萧无言地将衣衫穿好，她面色虽极力保持着平静，好似浑不在意，但眼中深处的波动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

“除了那些天生高贵的人，每个江湖客都在这充满残酷的世界中挣扎着。获得永远伴随着失去，唯有痛苦能够使人成长。你身上那些东西也并非什么丑陋不堪之物，而是通往更高之地的必经之路。若看不穿这一点，放不下执念，你就始终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

“并非丑陋吗……”萧萧喃喃着，原本黯然晦暗的眸子恢复了几分光亮，那份深藏的痛苦渐渐化为抹不开的恨意和坚定。

顾青轻笑一声道：“你的眼神和我的一个手下很像。可惜他此刻不在天灵城，否则也许你们能交上朋友。”

萧萧面露喜色道：“看来先生愿意收下萧萧了？”随即她单膝跪地恭敬道：“蛛女萧萧，参见主上！”

顾青皱眉道：“我姓慕，单名一个白字。还有，我不太喜欢主上和先生的称谓，以后称我公子便是。”

“慕白……”萧萧心中默念一遍，随即想到“公子”的称呼往往是指代年轻武者的，她原本以为顾青虽然声音显得十分年轻，但拥有这等实力年纪肯定在三十以上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她微微抬头看了顾青一眼，越发恭敬道：“是，公子。”

“起来吧。”顾青随即问道：“我先前让你带话给白骨书生，他怎么说？”

萧萧回道：“公子若是想收服紫霄庄的话，另外两大首领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秦牧此人性子狂妄自大，阴晴无定，反复无常，是决计不可能收服的。”

“哦？”顾青看了她一眼。

萧萧忙解释道：“属下并非是因为私人恩怨才这么说，而是那人确实天性如此。即便公子能够将其击败，他也一定会心生恨意，伺机报复，而不是归顺与公子。”

顾青问道：“既然他是这种性格，听到我让你传的话，怎还会无动于衷？应该恨不得立刻过来将我这个胆敢冒犯他的人诛杀才是。”

萧萧点点头道：“按理的确如此，属下也有些困惑。不过秦牧之所以有些反常必然是因为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属下猜测，有可能是因为他的魔功即将突破，这才暂且按捺下来。”

“他修炼的乃是一门名叫万骨魔功的邪门武学，修炼这门武功需要借助大量人骨，所以他才有收集骨头的怪异癖好。原本他的这门武功已经达到金石难断的铁骨层次，一般的凡兵根本连他的防御都破不掉。而一但突破达到银骨境界，更将会变得极难对付，等闲玄兵都难伤他分毫。公子，属下建议趁秦牧尚未突破，尽快前去骨园将他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