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洞外,赵秉文忽觉眼前一亮,如雷击一般怔在原地,半晌才道:“大…大师,我可是瞧错了?风雪停了?”
达摩微笑道:“这便是贫僧叫小檀越出来的缘故。且随我来。”说罢转身飞纵。赵秉文按捺心情,几个起落紧随达摩而去。
虽是夜间,但此时赵秉文内力大进,耳目所及,早已超过江湖一般好手,又值白雪映月,故赵秉文行进丝毫不慢。
达摩跃至山顶,缓缓走至崖边,单手执杖,负手而立,双目遥望东方。
不多时,赵秉文随后而至,只见皓月当空,星稀风清,四周万籁俱寂,达摩法身如松。见此情景,赵秉文紧忙躬身垂手,屏息侍立。
约一炷香,达摩轻叹道:“南北分立,众生倒悬。煌煌震旦,何至于斯?”继而缓声道:“小檀越,贫僧传你的罗汉拳与韦陀掌可曾记熟?”赵秉文恭声应道:“业已记熟。”
达摩微笑道:“缘起缘灭。今日风雪已止,贫僧这便要西归,临行前再传你伏魔棍法,能学多少,就看小檀越的造化了。”
赵秉文立时呆住,双目泛红,颤声道:“大师要走了?”
达摩诵了声佛号,“贫僧以杖为棍,小檀越瞧仔细。”
雪岭之巅,清辉如水。远远望去,一名老僧奋威舞杖,一名少年执礼旁立。
一声暴喝,达摩倏地顿住身形,深深地看了一眼赵秉文,和声道:“秉文珍重。”遂施然离去。
赵秉文紧咬下唇,热泪泉涌而下,跪拜于地,再是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