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楚军大胜。”魏加笑容满面,“我闻之,新王战时于阵前土揖全军,后又列于阵前,楚军士气当即大振,故以寡击众,力破三十万秦军。”
“新王?新王?大王薨了?”欧丑看向魏加,不知谁是楚国新王。
“然也。”魏加惆怅,他更惆怅的是令尹春申君也死了。“贵国大子言:父死子当继,遂率军二十七万与秦军战,于清水之北大破之,天下皆知其英武也。”
“大子殿下已为新王。”信息太多,欧丑闻言显得有些木讷。
“正是。本使此次正欲谒见新王。先生救起后言己为楚国大子属臣,而今便是新王属臣。”魏加对欧丑又是一揖,这次欧丑立即起身回礼。
“敢问先生,因何为秦人所绑?”魏加亲自给欧丑斟上一爵热酒,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拉回到现实的欧丑苦笑。“那一夜有人闯入宅邸,杀死十数名宫卫后绑我出郢,可恨郢都门阍深夜亦不查验车驾,便放我等出城。”
“秦人贪戾好利,不识礼义德行,定是听闻先生能铸钜剑,方绑先生入秦。”魏加愤然。“钜铁之物,天下唯燕国可冶,未想先生也能冶。本使行之楚国,正欲与郭纵求见先生。”
魏加说话间,在门外等候许久的郭纵终于进来了。他对欧丑重重一揖,道:“郭纵见过先生。”
欧丑回礼时,忽见郭纵手里捧着一把无鞘的骑兵刀,魏加道:“此刀出秦军军市,又流转于魏都大梁,敝人千金而购。”
那日阵战,并非只有一柄骑兵刀被秦军士卒夺取,但总数也不会超过十柄。此刀售出军市后迅速转至大梁,本地巨商白宜五百金购之,郭纵则千金购之。
“此刀不值千金。”拿着熟悉的骑兵刀,欧丑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
“此刀长近五尺,切金断玉。先生以为其不值千金,敢问当值几何?”郭纵是赵国冶铁巨商,与王者埒富。他此来楚国正为钜剑,能见到欧丑早就喜不自胜。
“此刀仅值千钱。”钜铁府单独核算,骑兵刀造价几何,欧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