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请大敖赐罪!”邓遂一奔过来就大拜请罪。身为郢师之将的他,看见秦骑冲来才想起此前熊荆的军令。
“臣亦有罪。”跪下请罪的不止邓遂一人,步卒的卒长、偏长也都觉得自己有罪。楚人很容易骄傲,秦军被自己打得大败,而后落荒而逃,不疾追难道任由秦人逃走?结果追着追着就悲剧了。不过更有罪的是项超和妫景,两人没有拦住秦军骑军,置军命于不顾。
熊荆目光扫向急急奔来的妫景。妫景早知道自己有罪,一跃下马后,他也如邓遂等人那样跪在地上,大喊道:“臣有辱使命,请大敖治罪。”
“项、项超何在?”妫景认罪,熊荆自然的想起了项超。
“禀大敖,”与妫景一同跪下的令骑壮着胆子喊了一句,后又低头不语。
“言。”熊荆咳嗽一记,觉得肩膀与左臂更疼。
“项侯薨也!”令骑一言既出,全场惊愕。熊荆不顾伤处的剧痛,大喝道:“何谓?!”
“禀大王,项、项侯、薨…薨也。”令骑全身汗毛竖立。他北搜项超时,恰好看到令骑接二连三被秦人射杀,项超也被秦人射杀,带着一支箭羽倒地。
“弗信!弗信!!”熊荆连连摇头,他不相信项超会死。
令骑还在结巴,妫景扑上去一把将他揪住,“是你亲眼所见?是你亲眼所见否?!”
“我、我……”令骑结巴更甚,他想解释又急得解释不出来。
“请大敖准臣即刻北搜。”妫景一把将令骑丢下,对熊荆大拜请命。“若非亲眼所见,臣……”
“准!”熊荆当即答应,但回答的很无力。令骑的神色不想作伪,项超有可能真的死了。
项燕死了,项超又死了,父子俩都战死沙场。想到这里熊荆觉得胸口有些气闷,正午的阳光这时候也迷离起来。他扬头看向悬于中天的太阳,正奇怪为何整片天空都是太阳时,身躯摇晃了几下,从不服二身上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