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基本都在十岁上下,有很多才五六岁,只到大饶腰那么高,他们有着世界上最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就这么真地歪着脑袋,一会看看前方漆黑的枪口,一会看看后面的大人们。
一个女孩回头看了一眼神情阴冷的父母,母亲摸了摸她的头,低沉地:“别怕,你就往前走!没事的!”
女孩把头转了回来,眨了眨眼,突然看到了什么,欢呼雀跃地指着一名士兵:“呀!是给我甜块块的叔叔!”
女孩这辈子没吃过巧克力,叫不出它的名字,只能凭直觉把它称作“甜块块”。
鹰旗士兵迷茫地愣在了原地,注视着向他不停招手的女孩,又看了一眼延绵成群的孩子们,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寒过,哪怕荒野行军时遭到大规模凶兽冲阵,他的心都没这么寒过。
这名士兵下意识看了一眼和自己组成防线的同伴,同伴也在看着他,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助与迷茫。
“杀国贼...杀...杀国贼!!大家上!!!”犹如一台暴躁的机器,人群再次启动了,所有人伏低身形和最前面的孩子们保持同样的高度,用手抓住孩子们的肩膀,推着他们越过警戒线,向北境军饶防线靠近。
指挥官紧紧撰着拳头,甚至无声地绞断了自己的大拇指以求保持清醒,他几乎是将牙齿咬出晾道裂痕,嘶声吼道:“开枪!所有人!开枪!!”
没有反应,面对着年幼的孩子们,没有士兵开枪,人群仍在推进。
指挥官抓住一名士兵,给了他两巴掌:“开枪!!”
没反应。
指挥官又抓住了另一名士兵,大声叫道:“快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