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梦道:“吕大叔的狗一直都很温顺,也很获孩子们的喜爱,跟它经常玩耍。特别吕大叔邻居那个张二娃子,一天没见吕大叔的狗都不成。那一天,不知源于天气变化,还是吃坏了东西,那只狗的脾气忽然变得很暴躁,在张二娃子如往常一样逗弄它的时候,它忽然发飙了,张开了獠牙,狠狠的咬住了张二娃子的喉咙,当张二娃子发出恐惧绝望的微弱的呼救声音,闻讯赶来的人们将狗拉开,张二娃子已经死了。”
清冷声音叹息道:“也许,这狗那天的心情不好,或许是吃坏了有毒东西,变成了疯狗,哎,可怜了那孩子,他的父母一定很伤心吧?”
“张大叔当然伤心!”康有梦缓缓道,“他悲痛之下,不顾吕大叔反对,活活将那狗打死。”
清冷声音道:“当然得打死,要不然,由得它活着,说不定何时又把谁家的孩子咬伤咬死,悲剧重演。”
康有梦道:“但是,这事还没完。”
清冷声音道:“没完?哦对,那狗咬死了张大叔的孩子,又岂是打死一条狗可以消清他心里的悲痛,至少,吕大叔要赔偿一笔钱。”
康有梦道:“吕大叔没有钱,而且,他说肇事者那狗已经被打死了,足够抵偿孩子的不幸,所谓一命抵一命,两不相欠。”
清冷声音道:“这如何行得通?人命怎么能够跟狗命相等?”
康有梦缓缓道:“金大官人,您也感觉不行对不对?”
清冷声音道:“当然不行”
他忽然闭上了嘴巴。
他懂了。
金鳞父子,就好比吕大叔家的狗,金家便是他们父子的主人,现在,他们这两条疯狗咬伤了人,即便是受到了惩罚被打死,但是,依然无法清算他们所犯下的过错,然后,这一笔账,便要落在他们的主人金家上面。
清冷声音叹息道:“康先生,你好不固执!年轻人固执,任性,许是搏击人生的不可或缺的动力和勇气,但是,你也算是老江湖了,如何还不谙世故之权变呐。好教你知晓,我这些弓弩乃取自神弩营,箭发连株,且威力迅猛,倘若我一声令下,千羽齐至,纵使你武功盖世,也绝无幸理。”
他微微一顿,叹道:“康先生,我金某人之所以一再客气相待于你,实乃一则欣赏你江湖好名声,二来你交厚与端木家主,适逢我金家与端木世家有合作情宜,不欲陷端木家主于难堪,才百般容忍!希望你三思而行,莫作鲁莽之举。康先生可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