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得到丁一真气包裹加持,坚逾金铁,伴着巨响,锲入大船船身,小船前端刺穿甲板,突出了大船船面,画风诡异,大船受此重创,震颤不已。
相撞之处,激起漫天的水雾,大船象被安了刹车,骤然急停,然后又缓缓向下游飘动。
如一缕烟,丁一轻飘飘落在大船甲板,不发一言。丁一身周,如同加了一层看不见的罩子,水雾不得沾身,在夕阳的照耀下,水雾隐隐透着红色,散发着微弱光晕,恍如梦境。
大船边缘,十余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在巨大的撞击中飞抛进河水。
许多军卒滚成一团,爬起来也嗬嗬叫唤,吓得狠了。
这一定是在做梦,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没见过逆流飞行的船,也没听说过小船能穿破大船。
汪元德心雄胆壮,短暂失神后,煞白着一张脸,大喝:“敌袭,结阵结阵!死战死战!”
大多数人从眩晕中醒来,反应各异,有的人跑回船舱,也有胆大的端弩上弦,也有人去拉同伴。
听汪元德话的不过小猫十七八只,彼此鼓劲,相帮相扶,走到汪元德身旁身后肃立,结成锥形阵,个个面如缟素,却又视死如归,充满警惕。
“且慢!”钱松扑前,挡住汪元德,这帮家伙是蠢的吗?来人虽只一个,看这出场架势,明显不是对手,得想别的办法。
更何况大船前方,还有十数艘小船,河岸之上,更有千余人的军队,看起来军伍严整,步骑皆有,尽都精神抖擞,威武不凡。
大家都是当兵的,都在大宋当差,不就是钱么?大不了就交点过路费呀!反正官家给了这些渤海人不少钱,让他们出呗,有什么必要兵戈相见?
“将军,我们这儿都是些粗人,他们敲鼓助兴,并非有什么想法,船上绝没有什么违禁物品,我们愿意出钱犒军!”
钱松的态度很恭敬,这一礼施得有点深,头埋得很低。
丁一笑着拱手:“钱大人,汪大哥,你们认不出我来了,故人相见,不胜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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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性急的,敲起战鼓,应和速度骤降,向一边闪开的旗舰。
两岸的一些百姓起初只在看热闹,鼓声骤然急促,空气透着焦躁,大家意识到不对,呼朋唤友,急急慌慌的各自归家,躲了起来。
钱松凝神听了半天,注目岸上花荣,总觉得有些不妥,可惜噪杂声里,他什么也听不到。
钱松招呼汪元德:“汪指挥,此事恐怕有诈,就算有人拦路收费,我等乃西军部属,有通关文书,身份公函,不管何处兵马,谅来不敢欺压我等。”
汪元德笑指众军:“钱大人,你看兄弟们多高兴,还是别扫兴了,反正我等马上就要去国离乡,深入大辽,个个九死一生,他们爱玩就让他们玩吧。”
这些军士都是无牵无挂的光棍汉,去了大辽,或许都回不来了。
看着这些莫名兴奋,在甲板上嗷嗷大喊的军士,钱松点点头道:“好自为之,别耽误正事。”
花荣三箭落一帆,见首船降速,高兴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战鼓擂响,然后后船超前船,向下游冲去,风驰电闪,快逾奔马。
花荣大骂一声,将大旗丢给从骑,拨转马头,亦向下游追去。
本欲靠岸的大长今命令跟在船队后方,一路前行。
下游十数里处,十数艘各有四五人的小渔船,在河中游弋,河岸边还有些绑扎的木筏,更有许多荷刀执箭的兵卒严阵以待。
船未到,战鼓声先闻。
等大船进入视野,河岸高地上,背手观望的丁一笑谓朱武道:“计策失败了!”
朱武躬身赔罪:“主公恕罪,今日之事,臣之罪也,思虑不周,未料敌人未曾减速慢行,为免做成一锅夹生饭,不如辙了吧,放他们走!”
丁一道:“无妨。”又对旁侧花和尚说道:“大师与我阻遏来船如何?”
来船愈近,鲁智深眉毛皱得越深:“要如何做?”
丁一道:“随我来。”闪身落在岸边不远的一只小船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