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田,想养鱼水又不够深,种粮食又不高产,就算是往田里下肥料,肥料都能被水冲走,村民对此都颇为头痛。”
晓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就算是种水稻,水稻也有一段时期是不需要太多水的。
特别是收获的季节,田地最好是干爽的,脚踩上去田地的表面是硬的,这样才方便人们收割。
“这里挺适合建桑基鱼塘的,把低洼的土地挖深为鱼塘,饲养淡水鱼;将泥土堆砌在鱼塘四周形成塘基,这样汛期时既可以减轻水患,百姓又可以靠卖鱼和自己比卖桑蚕丝赚银子,一举两得。”
“不知道村民愿不愿意出售这些水田?”朱颜看向捕头。
捕头听了这话摇了摇头:“这不好说,因为就算这田地出产不好,但是起码每年都是有希望的,如果将田地卖了,银子用光了,以后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所以一般来说,有田地的人家,不到万不得已都是不会卖田卖地的!
因为有田有地,就代表了有希望。
朱颜可以理解没有特殊情况,村民都不会卖田,可是若是村民不卖,就算这里适舌建造桑基鱼塘,对她来说也没有用啊!
晓儿听了朱颜的话便道:“为什么一定要买田呢!你可以租百姓的田每亩按租金多少或者粮食多少来给租金也行!又或者直接将桑基鱼塘的技术提供给他们,然后签订合作文书,到时候你再收购他们养出来的鱼和蚕丝啊!”
升平县已经准备试行分田到户了,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或者更远的未来,全国都会实行分田到户也说不定,买田?谁知道会不会哪天便被朝廷低价收购回去了。
现在粮食的产量高了许多地方,粮价每年都在减。再过几年,慢慢的粮食一定会变成除了蔬菜外最不值钱的吃食,毕竟蔬菜的生长期短,这是无法一起比较的。
粮食不值钱,吃又吃不完,卖又赚不了多少银子,甚至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多人买,毕竟许多有一两亩地百姓,种出来的粮食也够一家子人吃食了,不用再买。
这样的话那些原本每年靠卖粮食赚不少银子的地主自然便不乐意再种田了,没银子赚,手中握有那么多田,每年积压那么多粮食在手,或者忍着心痛低价出售,或者烂在手中,他们怎么会乐意!
“姑娘我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银子,我看这样吧,我请一个大夫过来帮你看看,到时候用了多少银子,便赔多少怎么样?”车夫此刻万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赚那五十两银子了!现在马车毁了,还要赔上一百两,这是将家都拖累了。
果然做人真的不能太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小失大!
方婉萍听了这话黑着脸嫌弃的看了他身上的衣着一眼,一身黑色棉布衣衫已经洗得发白,虽然没有补丁,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穷的,不过穷是他的事,关自己何事?所以这银子是一定要赔的:“看大夫的银子你要出,那一百两你也要赔!”
“啥?”怎么越说赔得越多了!这是倾家荡产的节奏啊!
老车夫有点心急:“姑娘,我就算将自己卖了也没有那么多银子赔给你啊!”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行了你先回城去找到我爹娘让他们派马车过来接我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去凑银子,到时候你将银子拿到花园酒店还给我便行了!”
老车夫还想说什么,自己的马车害她受伤了,赔偿医药费,他觉得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还要赔偿一百两!
这姑娘还是同知的女儿呢!怎么能坑自己的银子?!
方婉萍却不想再和他说话了,便道:“你再说一句,我这伤拖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更重,到时候你要赔的银子更多了!”
老车夫听了这话,果断的闭嘴不敢再多说了,这当官的都不是好的,还难为将狼抓了,以后的日子便太平了!谁知道抓了狼,引了一只老虎过来!
他默默的转身,驾着自己的破马车离开了。
小玲不放心道:“小姐,他会不会畏罪潜逃,一走了之啊?”
方婉萍嘴角抽了抽:“畏罪潜逃不是这样用的,不懂就不要乱用!一走了之?哼,谅他也不敢!”
那个车夫一直在讨论赔偿的问题,而且也没有找各种借口推卸责任,可见是一个好欺负的,方婉萍相信他不会自己跑掉的。
再说为了不赔银子,离乡背井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