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张氏这话暗含深意。
正值年关,刘妈妈选在这个时间离开,确实不大吉利,况且以她在顾家做事这么多年的份上,若是念着主仆之情,也委实不该选在这个时候。笙歌明白,张氏对刘妈妈的死是怀疑的。
她一直觉得张氏平日里不争不抢,一颗平常心处之的人,没想到是深藏不露。别人或许只看到了表面,对她而言,却是看到了问题的深处。
笙歌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张氏,一时间与之前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太一样。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我也是始料未及的,平日里看着没事的一个人,没想到会这般想不开。”
笙歌自己虽然有怀疑,但没有真凭实据,她不敢在张氏面前班门弄斧,毕竟事关人命的事,她不想轻易乱冤枉了人。
张氏听了,自顾的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她叹息了一声,说道:“当初看她做事有条有理,规规矩矩的,行事低调不张扬,便提了她做衣秀居的管事。这些年我虽然不怎么插手府里的事,平常都是交给管家处理,但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关于她掌管衣秀居私下里也耳闻了一些,倒也打理的不错,衣服的样式也比之前添了不少好看的花样,穿在身上也好看了许多。就连姚氏那般挑剔的人,对做出来的衣服也是没话说的。在府里做的都好好的,人就这么突然走了,说来,倒有些可惜了,放眼府里,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像刘妈妈这样称心的人选来。”
笙歌听着张氏说的一番话,颇有些感触,她对刘妈妈谈不上了解,不过打从心里却从未讨厌过此人,即便当初她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拒绝自己的时候,她也并未因此刘厌恶这个人。从她助她帮张氏和顾以澂母子相认的事上,她便知道这个人心肠到底还是好的。
她觉得人都走了,有些事情理应让张氏知道,毕竟刘妈妈也是出力帮她解开心结的人,而不是她一人的功劳。
笙歌下意识的松开了张氏的手,摸了摸自己袖口的信,犹豫之下,最后还是将信掏了出来,递给了张氏。
“母亲,这是刘管家交给我的,是刘妈妈临走之前写的信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