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长安城之中,除却了专门保卫政务区的三千中央卫戊军之外,就以这警察局实力最为强大。
所以每一任警察局局长都需要相当的资历,非是才能出众之人,根本就无法担任。
王凌也感到自己说的太过,只好软下了话来:“虽是如此,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不过也并不代表就没有办法,若是能够让我表哥王轩出手的话,也许能够成功!”
“王轩?你是说最近日益强盛的民党党魁王轩?”苏韵奇道。
他虽是沉浸在学术之中,但对长安城内的动静也有所关注,自然知晓这国党和民党争锋一事,至于那王轩的手段,也是有目共睹。
王凌出几分讪笑来:“说来我能成为崇文书院山长,也是多亏了表哥的帮忙,要不然如何能够走到今日?”言辞之中对自己的这位表哥相当崇拜,而且还充满笃定的回道:“若是他能够出手的话,定然能够解决此事。”
“王轩吗?”
念叨了一下,苏韵心中微微一紧,感到了好奇。
“这厮如今动作频频,究竟打算做什么?”
王凌也没注意苏韵的担心,反而蹲下来,脸上一脸尊敬的对着赵昺诉道:“对了殿下,您在这里过的还可以吗?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和我说一下,我定然会帮你解决的。”
“真的吗?”
赵昺明显一愣,眼中透着几分渴望来。
王凌猛力的点着头,回道:“那是自然!”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赵昺鼻子一酸,却是哭了起来:“我想奶奶了!”
王凌尴尬的站在原地,口中带着几分自责:“这个,殿下能不能换一个?”谁都清楚,这赵昺之所以被派到这里来,乃是为了担任质子身份,哪里可能会又回到临安的可能?
“不行吗?”
赵昺擦了一下脸蛋,垂下来的小脑袋透着几分失落。
王凌只能摇着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对不起,真的不行!”
苏韵看着有些可怜,摸了摸赵昺的头,然后安慰道:“虽然不能回家,但是你可以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而且在这里,还有很多很多愿意帮助你的人,我想他们会伸出援手的。毕竟——”想起自家主公那绝情样子,脸上不免透着几分悲哀,“毕竟你可是赵宋皇亲啊!”
要求孩子的是她,将其丢到一边也是她。
之前遭到这般待遇的,乃是在赵孟頫,如今虽是有所好转,但也几近废人了,却不知这赵昺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对主公来说,她当真对赵昺毫无感情吗?”
“你说什么?”
蓦地站起来,王凌一脸诧异的看着谢进,眼中透着难以置信:“那警察局竟然派人到我学院之中,将我的学子给带走了?”
谢进硬着头皮,低声回道:“没错!”
“这王路,也忒胆大了。怎么能这样做?”
王凌来回踱步,大概是因为太过激动了,就连桌子之上的书籍也被扫到一边:“他难道就不知晓,若是被他这么一弄,我崇文书院的名声如何存在?纺织厂屠杀案的杀人凶手,便是我崇文书院的学子!若是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了,我崇文书院还如何维持?”眼神闪烁不定,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必须要阻止此事!”
“虽是如此。但那警察局做出这种事情,应该也有些道理吧。”
谢进偷眼看了一下王凌,自口中劝道:“毕竟这么大的惨案,若是不给民众一个交代,他们只怕也难以在主公面前交待。”见王凌正欲呵斥,连忙道:“当然。我也觉得王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只怕是被别人给嫁祸了!”
“那又如何?”
王凌却不肯罢休,还在那里高声骂道:“也没有和我商量一声,这厮就派出手下闯入我崇文书院之内,并且直接抓走我的学子,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儿?”看见谢进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手中拐杖可着劲砸着地面,发出一阵阵“咚咚”响来:“你竟然还为那王路辩解?你还是我崇文书院的人吗?”
那朱碧鸾见山长这般愤怒,自恃有人支持,也是叫道:“没错。王学长向来正气凌然,哪里是做出这种行径的人?定然是那警察局长污蔑学长!”此刻的她看向谢进,也透着几分不忿来。
谢进无奈,只好缩了缩脖颈,当起了乌龟。
正在这时,门外又是走来一人,听到这里声音嘈杂,立时笑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这么热闹?”
几人一起看去,就见到一个文雅儒生走了进去,这儒生也有五十来岁了,鬓角也变得花白,紧跟在他身边,却有一个十来岁的小童,怯生生的抓紧儒生的衣角,眼眸中都带着几分害怕来。
“原来是苏韵啊!你近些日子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王凌凝目一看,脸上愤怒顿时消去,一脸笑意的走了上来,目光一转落在了那小童身上,难以掩饰眼中的喜悦来:“至于这位,莫不是赵昺赵殿下?”
“正是昺儿”
苏韵点了点头,有些宠溺的摸了摸赵昺的头来:“最近刚刚被主公委托,担任他的教习。也是因为他对这里不甚熟悉,所以就带在了身边,熟悉熟悉这长安景象。”然后拉了一下赵昺,诉道:“昺儿,向王山长敬礼。”
见苏韵这般样子,王凌略有不悦,嘀咕了一下:“这般称呼殿下,也未免太过放肆了吧。”声音微弱,自然是无人听见,眼见赵昺正想要向自己敬礼,赶紧屈膝下来,将赵昺给搀扶了起来。
“殿下,我可受不起您这大礼啊!”
赵昺也被这行径给弄的糊涂了,侧目看向旁边的苏韵,问道:“先生,这——”他尚且处于懵懂无知的年岁,实在不清楚为何王凌会对自己这般动作。
“既然他不要,那也就罢了。”苏韵笑了笑。
谢进在一边看着,心中也是惊诧不已:“这个小家伙,就是主公新进收的养子吗?只是他怎么跟在苏韵身边,而不是被主公带着?”自觉其中复杂无比,他也没兴趣继续思考,便躬身对着王凌一拜。
“山长。既然此地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他就站直身子,也没理会几人,便从此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