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让他们甚为头痛。
“哦?那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章丰问道,这些年来他也并非全然无视外界的变化,一直对长安有所关注,自然知道国党和民党的争锋。
“当然不可能啦。但是那些铁路以及马路,全都有主公支持,你说这算什么事儿?”章末摇摇头,旋即透着几分欣喜来,回道:“不过也亏得你这里发生了这种事,却是让我们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嗯?这怎么说呢?”
“哈。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我们打算设立一条法律,禁止使用沥青。若是没有了沥青,你觉得他们还有可能修路吗?”
“这个,可行吗?”章丰低声问道。
对于这马路,他是又爱又恨。
一方面恼怒其吸收了太多的劳动力,导致自己的佃户去走了太多,收成减少了许多。
另一方面,当马路修筑好之后,自己田地之中所出产的粮食也可以更快的送至长安,这无疑方便了许多。
章末笑道:“如何不可?当然,你也不可就这样停止动作,应该继续煽动群众,让他们攻击那些国党麾下的修路队,知道吗?”
“这个,真的要这么做?”
章丰有些害怕,对付周培岭他倒是不怕,但若是面对整个官府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章末阖首回道:“那是自然。要不然如何阻止对方?而且你久在淳化,可能还不知晓长安城的变化。你可知道,就在最近的时候,那凌飞竟然提出了要废除佃户制,你说这不是要直接要咱们的命吗?”
“废除佃户制?那凌飞,怎么敢提出这个方案来?”章丰也是心惊。
作为一个拥有千亩良田的大地主,章丰当然不可能亲自下田耕种,所以要聘请众多的农夫,要不然是无法维持这么大的田产的。
为了确保有充分的劳动力,所以才有了这个用来限制农夫迁移、反抗的佃户制。
在法律上而言,一旦是沦为了佃户,不仅仅没有了人身自由,直接论文类似于货物一样的存在,而且还生生世世都得为地主服务,要不然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庞大的家业?
“为何不可?”
章末回道:“就凭那些国党修桥筑路的样子,不对咱们下手,那才是怪事。”
没办法,因为铁路修筑、马路建设的开始,长安城内工人的数量开始呈现出爆炸式上升,并且很快的就陷入瓶颈之中。
许多新开设的工厂,甚至面临着有厂无工的窘境之中,无奈之下只好对佃户制下手。
说到底,国党和民党的争锋,还是对劳动力的争夺。
“这个你放心,我自然会办妥的。”
章丰赶紧回道,往日慈眉善目的侄儿成了这样子,实在是让他感到害怕。
章末笑道:“那就好。”神色蓦地变得狰狞起来,喝道:“至于这国党,迟早会为他们的嚣张付出代价。”
“那,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那兄弟入狱吗?”
王若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凌飞诉道:“也不尽然。你也知晓,关于诉讼一事主公向来宽容,不仅仅将其独立出来,专门设置了法院机构,更是允许嫌疑人聘请讼师为自己辩驳。你若是有心,何妨为他聘请一两位讼师?”
“讼师?这,可以吗?”王若风问道。
凌飞笑了笑:“当然可以。要不然主公为何将法院独立出来?不就是为了能够让天下百姓,都能有一个申诉的地方吗?”
议会掌监督百官之责,行政院负责管理地方事务,法院负责监督法律条文执行之事。
三大机构互不统属,也不得互相兼任,这乃是萧凤吸取以往官僚权力太过庞大所采取的分化制衡之术。
虽然也有政策拖沓、效率低下等困扰,但至少能够维持地方安宁,不似蒙古、宋朝那样,总是陷入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之中。
“好吧,希望能够成功。”
王若风稍感轻松,对于那法院是否能够秉公办理,他也不是很清楚。
凌飞又道:“当然,如果你没有门路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那就拜托凌议员了。”王若风恳求道。
不管王若风如此努力企图解救自己的同僚,关于这摊铺机杀人一事,也终于到了开庭的时候了。
关于如何审判的,自然也不用细说,等到结果出来之后,王若风、罗旻两人瞠目结舌。
“为何此事和你说的不一样?”王若风怒视眼前之人,感到不悦。
在审理此案的时候,他也在旁边旁观,眼前的讼师也的确出色,但是很可惜的是,周培岭以及何塞两人还是被判处有罪,这让王若风难以接受。
钱凌摇头回道:“你也看到了,他们所说的证据全都指向了两人,这让我如何是好?我虽是讼师,但也无法改变事实啊。更何况对手乃是宋恩,我如何能够对抗?”
“宋恩?看你的样子,似乎对这个人相当忌惮,他究竟是谁?”罗旻问道。
钱凌回道:“也许对于你们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在我们讼师之中,这个人却是一个传奇!”
“哦?你且说说看?”
两人皆感惊讶,一起望向钱凌。
“蒲城仗杀案!你们知道吗?”钱凌说道。
“蒲城仗杀案?你说的,莫不是促进了法院独立一事的蒲城仗杀案?”
王若风、罗旻两人齐齐点头回道。
这蒲城仗杀案乃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一桩公案,在当初时候也是轰动一事。
说起此事来,乃是当地的知县在审理案件的时候,因为收受当地蒲氏一族的贿赂,为了抢夺对方的妻子,便将对方给生生打死在县衙之内。
当事人家属一怒之下跑到长安之中,将那知县给告上了法院,之后发生的事也是众所周知。
蒲城知县直接被革除官职、判处终生监禁,而那昔日在蒲城一手遮天的蒲氏一族也被连根拔起,自此之后衰败下来,至今也未曾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