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乱世了,填饱肚子都是难事,那有人还有心情上酒楼?
这时,王福、牛富两人自门外走了进来,他们两人眼见李义早就等在此地,连忙走了上来,分别找了一个位子做了下来。
“唉。每次都让兄弟你破费了,实在是抱歉了。”
乱世之中粮食最重,相较于往常时候,这酒楼之中的酒食自然也要高处数倍,而每一次宴会都是李义请客,却是让两人有些愧疚。
李义挤出一抹笑容来,诉道:“咱们都是兄弟,还需要客气啥?你们两个快做,莫要耽搁了。只可惜这酒菜实在是简陋了,却是对不住两位兄弟了。”
“有什么对不住的。你能有这份心就算不错了。”牛富回道。
王福也是劝说道:“没错。而且咱们两个还是躲在城中,哪里比得上兄弟在外面冒险?只是这一点,就该我们敬你一杯。”说着,便取过一坛酒来,将封泥拍开之后,对着李义敬了一下,便朝着口中灌去。
牛富也是跟着举杯敬道:“李兄弟。这一杯,你可不能推辞。”
“好。那咱们三兄弟,就一干为敬。”李义也是朗声回道,同样举起酒坛子敬了两人一下。
一口酒下肚,王福脸色微微泛红,脑中的思绪也是被酒精所麻痹,浑然没了当初在城头之处的警惕心,朦胧的双目之中,只将对方当成了毕生的挚友,先前的一切似乎也可以抛之脑后,置之不理了。
李义想着两人在城头时候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对了。你们当时说的究竟是什么事,为何非要在这里说?”
“唉。还不是崇国公薨逝了呗。”牛富摇着头回道。
王福跟着说道:“为了防止扰乱军心,吕将军也让我们不得讨论。但那灵牌都摆出来了,还想骗谁?”
“崇国公?原来是吕文德那厮去世了?”李义表面上虽是一副酒醉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敞亮的很,在惊讶的时候,也开始细细思索了起来,若是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均州郑士庞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收获。
如今襄阳覆灭已成定局,他可不想要陪同这襄阳一起覆灭。
因为吕文德去世一事,吕氏一族之间可谓是矛盾重重。
而在全城之中,关于此事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
这不,李义刚刚自城外巡逻回来之后,就见牛富、王福两人正聚在一起,眉目之中透着忧愁,而城头之上的士兵也莫不是被一股忧愁的气氛所笼罩着。
他略感诧异,张口问道:“喂。你们俩在商量什么呢?”
牛富、王福两人乃是襄阳城城门守将,司职守卫襄阳城头安全,因为李义经常需要到外面巡逻,为了方便自己行事,所以他经常寻找各种理由和两人套近乎。
“唉。还能有什么事?”牛富暗叹一声,眼珠子自周围士兵扫过,似乎实在担忧着什么:“还不是因为先前鹿门堡之战?”
李义自嘲一声回道:“鹿门堡之战?莫不是援军失败了吗?”
“没错。因为那范文虎的原因,水军损失超过三分之一。无奈之下,高将军只好退避三舍。”王福摇了摇头,脸上满布愁云:“若是被那元军这么包围下去,咱们可怎么办啊。”
虽是背靠两湖产粮地区,但因为元军的包围战略,襄阳自外面获取资源的路线被彻底切断了。
仅仅依靠城中储备的粮食,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三年。
三年之后会如何,他们实在是不敢想象。
李义深有感触的回道:“竟然变成了这样子?那吕文焕就没有想办法吗?现在这情况,任谁都清楚若是无法打破包围圈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想办法?你觉得就凭吕文焕,他能够想出方法吗?他又不是那晋王,咱们更不是华夏军,如何能够突破元军封锁。”牛富自嘲了一声,末了又是添了一句话:“更何况现在还发生了那种事情。”似是被吓住了,牛富赶紧闭嘴,两只眼睛四下望了一下,这才放松下来。
“那种事情?什么事情?”李义明锐的捕捉到了牛富的变化,追问道。
牛富这时却是警惕心十足,摇着头回道:“这个——,将军已经下达了命令,禁止我们讨论。”
“禁止讨论?那究竟是什么事情,莫非是关系到襄阳的存亡安危吗?”牛富不提倒也罢了,他这门一说便勾起了李义的好奇心。
王福长叹一声,诉道:“唉。你若是当真想要知晓,那就等回去之后再说吧。毕竟这里是城门口,若是被人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