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刘克庄发出一声长叹,解释道:“但不让华夏军进来,如何保住襄阳之人?你不是说了吗,想要保护襄阳的百姓安然无恙。既然自己办不到,为何不让别人去办,只因为他们乃是华夏军吗?”
“可是。那萧凤乃是被是欺君叛上之辈,岂能让她掌握襄阳?”黄震不甘心,总觉得好像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
“我当然知晓。”
刘克庄点点头,承认了下来:“但是为了襄阳百姓,除了她之外,还有人吗?毕竟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一番话下来,尽显刘克庄坦荡之情,便是黄震有心辩驳,也无法有提出任何的质疑。
“君为轻吗?”
黄震感到茫然,觉得自己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了:“若是这样的话,那君臣大义又算什么?昔日师尊的谆谆教导,又算什么?我们之所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一边乃是黎民百姓,一边乃是君臣大义,黄震实在是想不清楚自己应该如何解决这一点。
这时,刘克庄伸出手来摁在黄震肩膀之上,他说道:“也许这只是一个谎言,也许只是因为这天下变了。但是不管如何,人总得找寻出路,包括儒学也一样,不是吗?”
“那,接下来我们到哪里?回临安吗?”黄震颓然垂下头来,目中透着茫然。
此刻的他,实在不清楚又有什么地方适合自己去的。
刘克庄诉道:“不了。但是我们可以四处看看,目睹这个天下的变化。要不然,如何让儒学传承下去?”
“好吧。”
面临此景,刘克庄唯有认命的点着头。
两人一起将这醉风居阖上门,趁着夜色离开了襄阳。
夜色迷茫,烟波浩荡,只留下了一抹涟漪,而这涟漪也很快的消失无踪,未曾留下半点的痕迹。
“砰”的一声,大门推开。
刘克庄眉梢微抬,便见来者乃是熟悉之人,便问:“原来是李振?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我是来找我哥哥的。”李振腼腆一笑,目光落在那李义身上,眼见李义那就和烂泥一样的模样,便感到头疼:“唉。怎么又将自己弄成这样子了?”说着,李振便躬下身来,将李义扛了起来,准备带回去。
刘克庄看着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原来你们两个乃是兄弟?”
“没错。我和他乃是表亲,年少的时候也多亏了他帮忙,这才走到现在。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只是这一次,我哥哥没给你们造成麻烦吧。”李振有些忐忑的看着刘克庄,对于眼前之人的身份,他相当熟悉,自然害怕自己的哥哥冒犯了这两个人。
刘克庄笑了笑,摇了摇头回道:“当然没有。”等到两人刚刚推开门,忽然问道:“对了。你可知晓你哥哥最近和华夏军有所联系?”
“华夏军?”
李振为之一愣,转过头来看了一下刘克庄,他背上的李义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醉酒之中。
刘克庄阖首回道:“没错。就在之前他喝醉的时候,有提及此事。”
“这个我当然知晓。”李振勉强笑了一下,然后满是担忧的问道:“没错。但是你呢?你该不会打算将这事告诉吕文焕吧。”
“当然不会。”
刘克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然后他用一种伤感的眼神看了一下整个酒楼,诉道:“毕竟,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嗯?是因为元军吗?”
李振先是惊讶了一声,然后便现出了然的神色来。
对于襄阳状况,刘克庄只怕比他们还要清楚,毕竟是专业的探子,对于搜集情报这一点,自然要超过寻常之人。如今襄阳濒临覆灭,他们两人当然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只是李振向导自身处境,便敢带害怕。
他乃是军人,若是没有命令的话,岂能轻易离开?
刘克庄阖首回道:“没错。毕竟这里这么危险,若是再不走的话,可就真的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