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喝令,让姜才鲜血沸腾,连忙站了出来。
“末将在!”
姜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看着夏贵,静待接下来的命令。
“你且带领麾下一千兵马进攻,我等会在后方为你掠阵。”夏贵叮嘱道,旋即侧目看了一眼贾似道,央求道:“至于为他们压阵一事,还请丞相出马,可以吗?”
“当然可以。”
贾似道摸了一下胡子,笑着应道。
姜才未有怀疑,当即回道:“末将明白!末将此次,定然将那军营攻下,让那元军也明白,我宋军之内也不是没有英雄好汉!”
即得命令,姜才也当即带着麾下人马,搭乘着那快舟,一起朝着那元军军阵所在之处冲去。
紧随其后,贾似道也带着麾下炮舰一起靠近,凭着舰上带着的火炮,一起朝着那军阵炮击,欲要将其彻底压制住,创造出让姜才登陆的契机。
那元军骤然面临如此阵势,似是也被吓住了,预料之中的炮火也相当单薄,根本无法抵御宋军进攻。
姜才为之一喜,连忙叫道:“各位随我一起,将那鞑子赶出庐州!”
众位将士精神一震,当即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冲入元军军阵之内,展开厮杀。
若论野战能力,元军靠着骑兵优势,自然是要压过宋军一头,但在城池攻防战中,元军却未必强过宋军。
正当姜才以为即将拿下那阵地时候,自旁边却突然窜出一只军舰,那军舰之上挂着的自然是元军旗帜。
它们一出现,当即对着贾似道所在位置展开炮击。
“撤退!撤退!”
骤然遭逢袭击,贾似道也没想着反抗,当即下令全军撤退,只留下姜才等人站在岸边,无论如何呼喊也没反应。
“果然!就知晓这贾似道狗改不了吃屎,又逃了!”
姜才立于岸边,对于这一幕也是惊愕无比。
这贾似道一逃跑,他就等于失去了支援,而今前方就是元军阵地,后面又有军舰袭击,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陷入两难之境。
“不管了,先逃出去再说吧。”
面对这一切,姜才自是无奈至极,只好带着麾下众人一起朝着外面冲去。
另一边,那夏贵眼见贾似道逃走,眉梢微挑透出一点愠怒:“这贾似道当真奸猾,果然选择了逃跑!”
在这之前,夏贵就已经做好准备,自然对贾似道的行动有所遇见,当即发令:“全军撤退!”
庐州。
冰雪消融,汇成一道道溪流,纳入那巢湖之内。
飒飒寒风呼的一声,更是吹的人遍体生寒,只能将身上棉衣裹紧,以免冻坏了身体。
冬天虽是过去,但温度并未上升,依旧冻的人不想动弹,只想龟缩在庐州之内,不想成为那旷野之上的一具尸体。
而在一处高大、恢宏的府邸之内,贾似道静坐于高堂之上,两侧立着两具铜炉。
铜炉之内,木炭噼啪作响,将整个大堂烤的暖烘烘的,就和夏天一般。
坐在太师椅之上,贾似道死死看着眼前的翁应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翁应龙顿感惊恐,连忙低下头来回道:“这个。启禀丞相,先皇他,他……”语气断断续续,更让贾似道感到不悦,痛骂道:“陛下怎么了?为何我没有收到他的圣旨?”
自来到庐州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内,贾似道一直都在向临安寄送文书,以示自己不忘陛下恩德。
然而自半个月前,他却未曾接到赵璂之书信,这让他感到担心,便让翁应龙前往临安打听消息。
只是看翁应龙这般模样,只怕也是不好。
翁应龙这才下定决心,回道:“启禀丞相。陛下他,他已经薨逝了!”
“薨?薨逝?你是说,陛下死了?”贾似道噗通一下,直接跌坐在座椅之上。
周遭虽是温暖如春,但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浑身衣服也被扒光,不知道对到哪里去了。
翁应龙回道:“没错。就在半个月之前,陛下因为纵欲过度,死在了福宁殿内。”
“你说当今圣上已然病逝?为何我没有消息?”
贾似道双眉倒竖,又是骂道。
翁应龙就无奈回道:“启禀丞相。此事非是臣所为,乃是那陈宜中擅自主张封锁消息,以免让前线将士知晓,反而给敌人可乘之机。”
“但我可是丞相!那陈与权,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贾似道怒目骂道,显然对陈宜中充满不满。
翁应龙无奈道:“这个。我不过是一介偏将,哪里知道陈枢密使会做出这种事情?”
“好吧,我明白了!你先下去,让我好好歇息一下吧。”
挥挥手,贾似道摒退了翁应龙,整个身子颓然靠在座椅之上,面容透着懊恼之色。
“该死的陈宜中,竟然敢耍我?等我回道临安之后,信不信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难掩心头愤怒,贾似道咬牙切齿,一副择人欲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