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不如直接离开此地,投入华夏军吧。”
“……”
这是那愤愤不平,以为自己才华被埋没的人在谈论,如今又见了两人争论相貌,对朝廷自然是更感失望,当即便选择离开临安,打算投奔那华夏军之内。
他们相信,在华夏军之内,或许还能成就另外一番事业。
更有人心生异心,低声交谈着。
“说真的,那元军其实也不错。虽然残暴了一点,但也只是对那些贱民而已。”
“没错。你看那些投入元军之中的,不都身居高官吗?既然如此,那何不投入元军?”
“正有此意。”
双眼一对,自是达成了协议,打算回去之后寻找机会,投奔那元军之中,更有人开始幻想,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带来更大的财富。
“唉。大厦将倾,这些人也是树倒猢狲散了。看样子,是真的不行了。”
纵然众人如何遮掩,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何逃得了章鉴目光,自然被全数收入耳中,只是他早已经看淡了一切,对于这些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心中更是想着:“也许,我也应该逃走?总好过留在这里,什么都没留下来。”
“章公秉!”
蓦地一声话,将章鉴叫住。
章鉴回首一看,顿感惊讶:“原来是王丞相。你找我干什么?”
“哼。我当然要找你!”王爚却将章鉴拦住,低声喝道:“你知不知你在干什么?你竟然放任那陈宜中和留梦炎争吵?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唉——”
长叹一声,章鉴脸上透着疲惫,他回道:“你以为时候,还能和以前那样吗?就算我当真阻止了,又能挽回什么?别忘了,今天上朝之人,算起来也就三四十人,要比先前少了至少十来人。你明白吗?”
“那又如何?我等即为宋臣,那就应该为朝尽忠。你这般作为,如何算是丞相应有行径?”王爚张口痛斥。
也许就廉洁方面,章鉴的确出众,只可惜身为丞相,所需要的可不只是道德方面的,还得要有镇住一方的气势,而这一点正是章鉴所欠缺的。
章鉴摇摇头,回道:“都已经这样了,又能做什么呢?至于这丞相之位,你若想要的话你就拿去吧,反正我是不想要了。”坚持到现在,他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只想要寻找一个地方,好好歇息下来。
其他的,就看命运吧。
转过身来,章鉴并未理会王爚,一步一搖朝着远处走去,混入人群之中,
王爚目送章鉴离开更感恼怒,心中蓦地下了一个决心:“既然你这样,那就别怪我狠心了。”若是让章鉴这般无视下去,临安还不知晓会乱成什么样子,也许只有他亲自出手,方能挽回这一切。
“章公秉。”
眼见章鉴这般模样,王爚却感恼怒,直接骂道:“你又不是不知晓如今我朝状况,为何还要在此煽风点火?制造祸乱?”
他人或许不清楚,但对于王爚来说,章鉴这行为却不能忍。毕竟对方可是宰相,而他这种言行分明是存着推诿的心思,一点都不想要承担责任,这让王爚如何能忍?
章鉴神色如常,继续说道:“王丞相。我知晓你担忧国朝安危,但眼下局势已经不容我等继续无视了。若要解决朝中危及,除此之外别无方法。”
“章丞相。真的如此吗?”
谢道清目中透着哀求,对着章鉴问道。
章鉴狠下心,回道:“启禀太皇太后。若要他们两个相争,要么投入那元军麾下,这样也可保我朝安危。要么接受晋王,允她进入临安,重新整顿朝纲。不然的话,万事皆休。毕竟无论那伯颜还是那萧凤,皆非寻常相与之辈,若是不狠下心来,是无法让他们上钩的。”
再怎么说两人也是不世枭雄,再没有得到好处时候,如何会采取行动?
章鉴这么一解释,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好吧。”
谢道清身子一软,若非身下龙椅,只怕她也已经跌倒在地,打起精神看着众位大臣,又是问道:“各位爱卿。尔等觉得,应该如何选择?”目光一转,却是再度落在了陈宜中身上。
“果然,还是逃不了啊。”
陈宜中心中一叹,只好打起精神来,缓缓诉道:“依臣以为,我等或可派人和那晋王联系,询问她的意见。若是可以的话,甚至可以以立她为帝为代价,襄请她入朝救驾。毕竟那晋王心心念念,都是驱逐鞑靼、兴复华夏。之所以针对我等采取行动,也全是害怕那元军覆灭我朝,对她产生莫大的压力,这才有今日行径。而她见到我等臣服,自然会偃甲息兵、调转枪头,去对付那元军。届时,我等自然也就幸免于难了。”
“若是这样,也不是不行。”
众臣听了,皆是稍有意动,认为此计可行。
只是王爚却是眉梢倒竖,一副怒目模样,章鉴则是闭目养神,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不可!”
尚未等陈宜中说完,留梦炎已然跳出。
王爚见了,这才稍露露出一抹笑意来,侧目看了一下章鉴那淡然模样,怒气又是升了上来。
这争论便是此人挑出来的,他竟然还有本事在这里闭目养神?
谢道清也是有些诧异,问道:“留尚书,你为何反对?”
“太皇太后。非是臣反对,实乃这陈与权心怀不轨。”
留梦炎斜眼看了一下陈宜中,继续张口怒斥:“陈与权。你难道忘了吗?那萧凤乃是异性,更为女子身份。昔日立她为晋王,已然是迫不得已,这才让她在那长安之中驻扎下来,从此之后方有今日之祸。如今你竟然要颠倒阴阳,立她为帝?这有算是什么道理?若是让她真的成了,只怕我等也要全被一扫而空,只能在乡野之中做一农夫而已。”
“这?若是她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众臣听了,莫不是忐忑不安。